“我又在做夢了嗎?”
看著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把自己當成了空氣,直直地穿過自己的身軀,溫小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應該是在做夢。
“音音,怎麼了?”看著心急火燎地跑過來的小姑娘,木棉關切地問。
溫小眠看著那個叫音音的小姑娘一溜煙兒跑到木棉的對面,纖弱的手臂趴在前面的石桌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的容貌精緻美好,只是在她側過頭來的瞬間,溫小眠看到她的左臉頰卻有一個巴掌大的紅色胎記,像是明珠蒙了塵,讓她的美貌無端遜色了不少。
尤其是她的衣裳,略顯寒酸,那件已經洗得發白的素色長裙,更是襯得她再普通不過了。
“媽……媽媽……她……”音音聲音微喘,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
“別急,媽媽她怎麼樣與我們又有何干?”木棉一邊伸手去扶音音坐下,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
“不是!”音音的氣終於順了下來,繼續說,“媽媽她要把你賣了!”
“賣了?”藍衣女子疑惑地問,“怎麼會?音音你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沒有!”音音連連擺手,“他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就是今晚的事。我聽得真真的,聽到他們說,誰出價高,媽媽就讓你跟誰共度春宵。”
“共度春宵?”藍衣女子蹙了蹙眉,心道:這是要毀約?
“嗯!”音音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
“她怎麼敢?”木棉說著便站起了身,踩著小碎步往對面一條小路上走去,“毀約之罪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你去哪?”音音踩著苔蘚跟了上去,“他們已經在百花廳佈置了”。
“回屋,找賣身契!我要和她對峙,十年期限已到,她這又是何道理?”
女子清冽的聲音還回繞在耳際,溫小眠正想邁腿跟上去,轉眼便到了一間女子的閨房。
木棉正在翻箱倒櫃地找賣身契。
“怎麼會不見了呢?我記得就放在這兒的呀!”
“這兒也沒有!”音音也在幫忙四處找尋,又翻了一個梳妝盒,她無奈地說著。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喧譁的腳步聲,匆匆而來的腳步到門口之後就戛然而止。
“你是在找這個嗎?”尖銳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
來人是個濃妝豔抹的老女人,手裡揮著一張陳舊泛黃的賣身契,後面還跟著幾個小廝。
“你怎麼隨便翻我東西?”木棉聞聲回過頭來,看著一臉刻薄的媽媽,面露不悅。
“你的東西?你擁有的這一切,哪樣不是我給你的?金錢?名聲?哪個不是?連你腳下踩的這塊地都是我的!”老女人指手畫腳地說著。
“我全憑自己的本事換的這一方安身之所,媽媽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木棉蹙了蹙眉。
“哼!你的本事?你是說你堪稱天籟的琴藝,還是你這張狐媚勾人的俏臉?我咄咄逼人?你還真以為自己天仙下凡了?”老女人看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挑剔的面容,眼神惡狠狠地說著,“要不是我在這兒捧你上天,你能這麼順風順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