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滿的神色從龍向帛的身上狠狠刮過,雖未曾停留,但情緒表達的十分清晰。
墨蘭挑了挑眉,先是看了一下龍向帛還算是平穩的表情。
在確定他絕對不會立刻就將黎尋掐死之後,墨蘭才重新看向黎尋,開口,卻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黎尋,”
墨蘭的聲線清冷,似乎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臺詞,情緒也變得有些不同尋常。
黎尋下意識的心頭一緊,雖然還沒聽到墨蘭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似乎已經洞察到了她想要表述的內容。
有些不由自主的抗拒。
“我不是墨家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是!”
“墨蘭...”
黎尋面露驚訝。
他知道墨蘭一定會說一些非常嚴肅的事情,但也沒想到,竟然會嚴肅到這種地步。
墨蘭單手撐在桌子上,直視著黎尋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露出來的正經的表情,和格外認真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之所以現在還姓墨,是因為尊重媽媽的選擇。
她在將我生出來之後就冠了墨,說明這個姓氏對她來說意義重大。
我的理解是,她也許是覺得從我這一代開始,墨家...就已經徹底和她沒有了任何關係。
因此,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母親雖然教給了我很多東西,但是對於墨家,一直三緘其口,也並沒有提及過,需要我回家搶奪家主之位一說。”
“墨蘭,可是阿姨...”
墨蘭知道黎尋想要說些什麼,但這些話她並不需要從黎尋的口中說出來,便抬起一隻手打斷了他,繼續說道,
“我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島上的很多人應該也都知道。
但是當時並沒有人主動站出來維護她,我相信,那也是大勢所趨,我不怪大家。”
“...”
黎尋的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該如何拿捏自己的立場。
但墨蘭的話卻像是滔滔不絕的江水。
今天她似乎就是想要藉著這次機會,徹底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後和墨家...
一刀兩斷!
墨蘭沉默了幾秒鐘,果然又繼續說道,
“所以我其實和島上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交情。自然,就沒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來勸說,甚至是威脅我。
黎尋,我們在年少的時候曾經相處過很短的一段時間。
而這也是我現在願意縱容你留在我身邊的,唯一的一點理由。”
“...”
“黎尋,我需要那份合同,來留住酒店。
這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