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山可聽了今天的傳言?”出征在即,蕭一去往大將軍也勤快了些,午後他剛到議事廳,郭嘉就開口問他。
“此時已經滿城皆知,一又不聾,怎會不知。”蕭一一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們昨夜才得到志才密函,今日就傳出白馬大營被破的訊息。許都內有和司徒大人一般的神人呀。”郭嘉對蕭一眨眨眼。
“去你的,這分明是對方的虛張聲勢之計。跟神不神的有半分錢關係呀。”蕭一反唇相譏。
“是呀,對方好手段呀。”荀彧怕他們兩個玩笑沒完了,插話道,“被這些袁紹細作如此散播謠言,只怕目的有三,其一,自然是宣揚袁軍勢大,打擊我方軍心。其二,告訴許都中有心向袁之人,袁紹此戰必勝,要以後在袁氏之下存活,最好就是要做點貢獻。其三,此訊息一夜之間就傳遍了許都,足見對方圖謀已久,城中細作掩藏至深,我等出兵需還要警惕後院起火,不能盡全力於北方。”
“是呀,對方此計一出,我等還未交戰,氣勢上已經落了下風。上乘的誅心之術呀!”賈詡感嘆一聲,此時的賈詡已經是御史大夫之職,所以議事他也參與在內。
“這倒無所謂,經歷數次變故,許都的二心之人,該死心的都死心了,該跑路的都跑路了,就算有個別的人,估計也不敢起什麼風浪,畢竟程某殺人從來不問對方是誰?”說這話自然是掌刑法的程昱。
“此戰關乎曹氏存亡,半點馬虎不得。許都內務自然還是要荀彧大人主持,至於細作之事,詡願意協助程大人處理一二。”賈詡毛遂自薦。眾人也覺得可以,兩人都是決絕果斷之人,處理那些宵小,算是對方倒黴了。
“其三已破其二,只差振奮軍心。”眾人把目光都望向了蕭一。
“你們都看著一作甚?難道一又長帥啦?”蕭一說話,還不忘摸摸下巴的胡茬。
“去你的。”郭嘉終於找到機會把這句話還給蕭一了,“我等看你,那是因為振奮軍心,裝神弄鬼向來是逸山的長項。”
“振奮軍心一就認了,你非加一句裝神弄鬼才高興呀?”蕭一撇撇嘴,“罷了,後日點將,蕭一就裝神弄鬼一回吧。”
出兵之日,曹氏麾下重要的文官武將都奉軍令從各駐地趕往了點將臺下待命。點將臺上,曹昂站立當中,頭上戴著鑌鐵饕餮紋的頭盔獸口大張吞天,鎖子魚鱗甲虎體遮嚴。護心寶鏡圓如皓月日光下光芒耀眼皂羅袍休海水波翻,肋下帶黑鯊魚皮鞘的寶劍,皂青緞色中衣,腳下一雙素青色虎頭戰靴。再看曹昂相貌,眉如寶劍,目如朗星,鼻如玉柱,耳如元寶,口如丹朱。民間俗話說真天子百靈相助,大將軍八面威風。真天子百靈相助太過玄幻未見可信。不過這大將軍八面威風用來形容此時的曹昂正是再貼切不過了。
“諸君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自我父曹公操起兵平角,奉召討董。每起兵必思朝廷之危,但行事只為百姓之安。奉天子於許都,誅公孫於漠北。奈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中途生變,時不加年。袁紹此人薄情寡義,妄負袁門累世功名,欺盟友于變故之時,動刀兵於盟友于勢弱。非人子所為,此正於諸君為非常之事,為君主,為家人,為己身,當做非常人,建非常之功。護故土,保家小。滅敵寇,建軍功。諸君可敢一戰?”
“護故土,保家小。滅敵寇,建軍功。”隨著曹昂演講完畢,底下將士齊聲三呼,聲震雲霄。
“少主此番說辭,倒是實在振奮軍心恰到好處。”荀彧在點將臺後方和蕭一低語道。
“此番話語也就現在可行,待遇到袁軍大勢卻也會動搖。”
“正是如此,才要看逸山施為。”
“莫急,且待一點完將後再說。”說罷,蕭一登上點將臺,按理點將的事應該是少主曹昂來辦,但是一則曹昂年輕點將之事只怕不能周全,二來蕭一在軍中聲望比曹操都高,只要蕭一點將,全軍上下都會精神抖擻,心中戰勝的希望也多幾分。
“夏侯惇何在?”
“元讓在。”夏侯惇急忙出列答到。這位打起仗來六親不認的猛將,最怕的就是蕭一。被他一叫,都忘了說末將,說成了自己表字。
“命你為前軍主將。統領步兵兩萬,騎兵五千,弓弩手兩千,另虎豹騎三千人馬盡歸你調遣,先行一步於陽武紮營。你可能行?”
“啊?”夏侯惇一時愣住了,因為喜武厭文,他一直都被安排在了先鋒的位置,從來都沒正式掌過兵,沒想到蕭一居然把前軍交給了自己,“末將絕不辜負先生重望。”
“趙雲何在?”蕭一繼續點將。
“末將在。”
“命你為前軍副將。協助主將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