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田豐為了給袁紹訪賢親自來到了雲牟縣剛到地方,軍民官吏,皆出郭迎接,獨不見縣令。
田豐於是問道,“縣令何在?”
下面有書吏回覆道,“縣令自到任及今,將百餘日,縣中之事,並不理問,每日飲酒,自旦及夜,只在醉鄉。今日宿酒未醒,猶臥不起。”說完悄悄擦了一把額頭冷汗。早上他確實去叫了那位大人,可是對方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翻個身繼續睡著了。不過這些可不好在田豐面前直說。
田豐不知道書吏的心思,不過他也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失禮而生氣,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覺得這個人不是一般人物“且帶我去縣衙吧。”
一眾人入了縣衙,正廳上坐定,教縣令來見。書吏從後院半天才扶出一個衣冠不整的醉漢。那醉漢紫黑的面龐,大嘴塌鼻樑,顴高眼窩深。光長相就不是“尋常人”。這位不是那鳳雛龐統又會是誰?不想數月前,他不和諸葛亮留在許都卻是來到了袁紹這裡,此時的龐統並沒有什麼名聲在外,只有許子將的那句“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而龐統這人生性高傲,向袁紹自薦時並沒有自報師門。要不讓哪會只是個小小縣丞。
田豐自然也不會認識這位蕭一的同門師兄,不過看他醉成如此模樣實在不成體統,眉頭一皺,“吾主以汝為人,令作縣宰,汝焉敢盡廢縣事!”
誰知龐統莞爾一笑,“大人以吾廢了縣中何事?”
“汝到任百餘日,終日在醉鄉,安得不廢政事?”
“量百里小縣,些小公事,何難決斷!大人少坐,待我發落。”
當即也不問田豐同不同意,叫了手下書吏將這三個月所積壓的所有公務同拿出來。一眾書吏都去將案宗訟詞幫上了大廳,這個公案上堆滿了檔案,龐統坐在那一堆檔案後面。一邊看著卷宗,一邊聽著那跪滿一個公堂的當事人陳述,聽完之後當即發落案件。一旁的田豐看著這一切發現這龐統居然能一心多用之下還能判得曲直分明,並無分毫差錯。
不到半日,將百餘日之事,盡斷畢了,投筆於地對田豐道,“所廢之事何在!天下諸侯,吾視之若掌上觀文,量此小縣,何足介意!”
田豐大驚,趨步上前行禮,“先生大才,之前多有失敬。吾當於主公處極力舉薦。”
隨即田豐就帶著龐統來到了鄴城,當著龐統的面,親自為他舉薦。“龐士元非百里之才,胸中之學,勝豐十倍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如以貌取之,恐負所學,終為他人所用,實可惜也!”
袁紹第一次看到田豐如此推崇一人,不禁多看了龐統一眼,“先前紹失禮了,還請先生不要記懷。先生可否告知師承何處?”先前龐統太過狂妄,袁紹根本都沒問過他的師承。
這次有了田豐的舉薦,龐統不好再不說了,“龐某曾在荊州司馬公等三位大賢門下就學,不才別號鳳雛。”
“司馬公,是水鏡莊的司馬公?你是蕭一的師兄弟?”袁紹吃驚的看著龐統,龐統冷笑,現在逸山都成水鏡莊的活招牌了。
“鳳雛?你莫非就是那個水鏡三才中的鳳雛?”還好田豐救了場子,
“正是在下。”龐統顯然對自己的名頭鎮住了田豐很是滿意。
田豐得到龐統的肯定回答,轉身對袁紹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喜從何來?”袁紹感覺田豐一點也不淡定。
“主公可認識許劭?”
“自然認識,此人向來有識人之名,點評天下無一不中。當初孟德還拉著我去找他點評,他給孟德的點評就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不錯,這位許子將點評天下無一不中,當年他路過荊州,受司馬公所邀點評門下弟子,其中最資質最佳的三人,後來被人稱為了水鏡三才,其中之一就是那位統領百官‘弱澤’之像的蕭一,另兩位,一位是‘臥龍’諸葛亮。還有一位就是‘鳳雛’龐統龐士元。許子將更是放言。‘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恭喜主公,有鳳來儀呀。”
“哈哈,說的好。”袁紹一聽龐統居然是這樣的人才,高興的合不攏嘴。當即將龐統提拔成了軍師中郎將,與田豐等人共贊方略,教練軍士,聽候征伐。
“謝主公賞識之恩,既如此,食君之祿不可不為君分憂,統請主公此時出兵征伐曹氏。”
“這個,我等為盟友,怎可征伐之?”
“主公若如此,只怕天下早晚都是曹氏的。想來主公也看到了我那師弟的傑作,只是一塊玉石一句話就牽制了天下諸侯。我等不趁此時滅了曹氏,等他平定了外患,日後必與主公爭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