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看著我喝,我喝醉了,你就可以把我揹回去了。”
沈冽黑眸變認真:“阿梨,你是真的想喝酒嗎,我去給你拿?”
夏昭衣笑道:“來回跑,你倒是不嫌累,不過有點冷了,我們回去嗎。”
“好。”
夏昭衣輕盈從牆垛口落在戰壘上,手就被沈冽捂走了。
沈冽的掌心非常燙,明明一起吹著風,但他的手好像一直都是熱的。
確切說,他整個身體都是,冬日靠著他取暖,實在是件幸福的事。
下到戰壘底層,夏昭衣一路老老實實走石階,沒有從外邊飛簷走壁。
下到臺階最後一格時,沈冽忽然微微一笑:“憋壞了吧。”
夏昭衣抬眸看他,也一笑:“你是說,下石階?”
“嗯。”
夏昭衣好奇:“沈冽,你覺得我是喜靜的,還是好動的?”
“都可以是你,”沈冽將她的兩隻手都握住,“阿梨,你可知你最好的一面是什麼。”
“是什麼?”
“你的笑,”沈冽專注看著她,“當時便在這戰壘之上,強敵如虎,你仍笑得開朗明媚,好似在遊戲人間。你可知,那時候你的笑容鼓舞到多少人心,也鼓舞了我。”
夏昭衣眼眸如水,笑意流轉:“難怪你要說我憋壞了,你是想起我在這戰壘石牆上上躥下跳的模樣了吧。”
沈冽莞爾:“但凡見過你矯健身姿的,誰能忘呢。”
夏昭衣收下這誇讚,並繼續誇下去:“我們師門都如此,練就好基本功後,若有便捷近路可走,便可以不用浪費時間。我師父如此,我如此,我師弟也如此。我看過我師弟攀爬的身姿,確實是矯健敏捷,颯爽飄逸的。想來,我的也不差。”
“哈哈!”沈冽不禁雙臂去摟她的腰,“你是最好看的,輕盈靈動得多。”
沈冽很少朗笑,他大笑的模樣非常好看,皓齒潔白,疏闊倜儻,一笑若雲霧後的月明,瞬息漫千山,遍江海,靈動不羈,極富感染力。
夏昭衣抬眸看著他,忽然將頭往他的肩膀上貼去。
沈冽摟緊她,溫柔道:“阿梨?”
“同你一塊走下來,不算浪費時間,我也沒有憋壞,我方才腦中在想,這過道可以再寬一些,好方便增援兵馬快速補充上去。我東張西望,是在想如何修改,雖戰壘已成型,但是還能修的。”
沈冽點頭:“好,那就修,我們如今不缺人力與財力。”
夏昭衣沒吱聲,就這樣靠著他。
離別在即,想說不捨,但無法說不捨。
她說出口的不捨,會對他有影響。
他們兩個人是不能被男女之情拖住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