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那些殘兵敗將,”和彥頗瀟灑一笑,“這些常年駐守在北境邊防線的漢人軍隊,他們軍中,豈會無草藥?”
默先生點頭:“大人,好主意。”
“我去趟書房,”和彥頗道,“此事宜早不宜遲。”
“嗯。”
流月抱著和彥勁回來時,和彥頗和默先生都已不在原處。
一個僕婦說,和彥頗去書房了,默先生去煎藥了。
流月點頭,抱著和彥勁進屋。
陶嵐躺在床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的頭很痛,集中在右腦,疼得劇烈時,她還畏光及想吐。
流月道:“夫人,小公子來了。”
陶嵐轉過頭去,卻見一直乖巧懂事,笑容可愛的兒子,呆愣愣地看著她,眼睛裡面什麼神采都沒有,麻木得如似一潭死水。
他臉上纏著很厚的一層紗布,本就瘦小的小臉蛋,這幾日沒有好好吃飯,整個削瘦了下去。
“勁兒。”陶嵐伸出手,心疼地喚道。
流月傾身,將懷裡的小男孩交給他的母親。
和彥勁卻忽然猛烈躲開陶嵐的手,雙臂緊緊圈住流月的脖子,驚恐地瞪著陶嵐。
陶嵐愣了。
流月忙皺眉:“小公子,這是夫人,是你的阿孃,你的母親啊。”
和彥勁用力搖頭:“呃呃呃,嗯!嗯嗯嗯!”
陶嵐呼吸一滯:“勁兒,你在說什麼?”
“小公子,您怎麼了?”流月驚道。
周圍的丫鬟僕婦們都圍了過來。
和彥勁瘋狂扭動身子,嘴巴一直髮出怪聲:“啊!!嗯嗯嗯!!嗯!”
結合他的肢體語言,所有人都看得懂,他想要流月帶他離開這。
“你,你說話!”陶嵐強行將兒子拉過來,“勁兒,你好好說話!看著孃的眼睛,好好說一句話!”
和彥勁的眼睛都是血絲,衝著陶嵐怒吼:“呃!呃啊!嗯啊!!呃!”
“我去找默先生!”一個丫鬟立即道,“夫人彆著急,我這就去找默先生過來!”
陶嵐死死抱著和彥勁,將他強行按在自己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勁兒,你不要嚇娘,你不要嚇娘啊!”
默先生剛在藥爐後坐下沒多久,還沒喘上一口氣,小丫鬟就來喊他了。
聽聞是和彥勁出事,默先生趕緊起來,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