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邪術,枯骨生花。
詹寧點點頭:“經二小姐一說,我皆想起來了。”
“最後一部分,是蘇玉梅蒐集來得那些紋絡。”
“蘇姑娘?”詹寧想了想,“是不是當初在徐城街上,因為街道人群擁擠,她身上之物不慎掉落,意外被人瞧見,然後招致了殺身之禍?對,我有印象,就是蛋叔、全九維、翀門輝那幫雜碎。二小姐,是那些嗎?”
“嗯,我和沈冽後來在千雪府中整理過,發現蘇玉梅蒐集來得那些紋絡,恰巧和沈諳那些年動不動寄給沈冽的紋絡大致相同。”
詹寧皺眉,看回滿桌圖紙:“二小姐,怎麼忽然想畫下這些呢。”
夏昭衣將筆擱下:“你和史國新有時候看到一些紋絡,說覺得眼熟的,還記得嗎?就如現在。”
“嗯。”
“還記得梁德昌身上的那塊玉嗎。”
詹寧一頓,恍然大悟:“那塊岫巖玉!”
“嗯。”
“對!”詹寧激動道,“我想起來了,對對,是那塊岫巖玉!玉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上面的雕刻實在精細,垂掛著的那條纓穗也很漂亮!當時玉上的那些文絡,我還特意盯著看了半晌!我說呢,為什麼後來總是覺得一些花紋很眼熟。”
夏昭衣笑了笑,抬手將書案上這些鋪開的紙張拿起,一張一張,摺疊拼湊。
詹寧目不轉睛地盯著。
但見她像變魔術一樣,將每張紙上挪出一部分,最後完整地拼湊出岫巖玉上那複雜多變,纏纏繞繞的文絡。
詹寧的記憶一下鮮明:“對!就是這個!”
夏昭衣道:“你還記得那個書生的名字嗎?”
“姓……林?”
“是孟,”夏昭衣笑道,“他叫,孟思鄉。”
詹寧托起下巴:“現在細想,也是怪啊,他那塊玉雖說不值錢,可也能當個幾兩碎銀吧,他怎麼會餓成那樣,皮包瘦骨,然後被梁德昌撿到呢?”
“如果是追殺,會不會說得通了?”
“好像,可以說通。”
夏昭衣將蘇玉梅和沈冽所提到得那部分紋絡的紙張拾起,淡淡道:“當初,蘇玉梅提到了寧泗的爐煙鄉,不知,會不會和那有關。”
“左右都是在西北,那我們看去看看?”
夏昭衣一笑:“北蠻未滅,軍務繁忙,誰要去。”
“那,派人去?”
“若是人手夠用,我又豈會讓管馳範宇他們徹底退出蓋湯城呢。”
“也是,真是為難,難道要寫信回衡香,讓王豐年選幾個人去,這一來一回,實在跋涉。”
“不著急,”夏昭衣著手整理好桌上紙張,隨後出去檢查那些箱子裡的藥草,笑道,“還是先熬製膏藥,搗搓藥丸吧,那些繞來繞去神神叨叨的人,都不過閒暇時用來活動腦子,打發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