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拾起長棒,趙亞和詹寧跑來:“二小姐!”
她這一串動作行雲流水,隔蔻鄉的這些男人們完全傻住,愣在原地,聽著趙氏兩兄弟在那叫痛。
“誰是頭兒!”少女脆聲喝道。
眾人這才正眼打量她,發現少女生得竟格外秀美明麗,這一身中性打扮讓她英姿颯爽,高華絕俗。
一個個頭中等的男人跛著腳走出,冷冷地看著夏昭衣:“我們沒有頭兒,你放了我們的人。”
夏昭衣看了看他,再看向大妮的哥哥李萬順。
從他們的站位可看出,他們關係親近。
“你叫什麼?”夏昭衣問。
“我姓童,家排老八,他們喊我童老八!”
“好,既然你站出來,那我這話便說與你聽,”夏昭衣看著他道,“我們不是大平朝的兵馬,你們不用殺我們報仇,也無需滅我們的口。我只有數言,你聽或不聽,是你的事。”
“你先說!”
“一,天下格局已定,戲是那些大軍閥們唱的,你們此時舉兵已晚,你們要麼在最短的時間裡被殺掉,要麼被人故意養肥,替他們當搶掠的打手,他們再一刀宰了你們。”
“說笑了,這位娘子!”童老八冷笑,“我們不造反!”
夏昭衣也冷冷一笑:“不造反,你們手拿兵器這樣聚在一起是?”
“我們保衛家鄉,何錯之有?”
“那你們滅了井中一家人的口又是?”
童老八眼神浮現濃濃殺意:“誰告訴你是我們殺了他們的!”
“他們的死只有你們知道吧,你們家裡的親人知道嗎?隔蔻鄉里的其他鄉民們知道嗎?”
一個男人舉起手裡的榔頭:“你住口!”
“我來猜一猜,井中那個男人不想與你們一起造反,連夜帶著老母親和妻兒準備逃跑,被你們的人發現後慌忙追來,追到此地,你們的人殺了他們,因為來不及處理屍身,便直接丟在了井中。對不對?”
童老八大怒:“夠了!就算我們要造反,與你何干?你既不是大平朝的人,就不要多嘴!我們也不會去搶,我們不是朱喆!”
夏昭衣寒聲道:“二,自古起義者,無不搶掠。人要搶,糧食要搶,衣物也要搶,走哪搶哪。你們對井中同鄉尚做到連幼兒都不放過,我不信你們只搶富人,不搶窮者。”
另外一個男人站出來:“就算搶了窮人又如何?別人能搶,我們不能搶?憑什麼?”
夏昭衣繼續道:“三,一旦起義,你們不會被輕饒,整個隔蔻鄉也會因你們而喪命。你們鄉中被朱喆擄走送去京城的姑娘們,下場只會更慘。”
好多人的神情僵凝住了,眼底漸漸浮起猶豫。
童老八朝他們看去,暗道不好,隨即怒瞪向夏昭衣,眼睛幾乎要噴火。
好惡毒的女人,一句話,直接將他們離間了!
活著的姑娘,和已死的姑娘,被她一句話分成了兩派!
童老八身後側的李萬順也愣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