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輕聲道:“好吧,你若覺得不是瑣事,那,便不是瑣事吧。”
沈冽臉上並無太多的表情變化,但笑意染進了他墨玉般的清湛眸底。
他微微低首,在她的光潔額頭上剋制有禮地淺吻了下,卻忽然覺得一發不可收拾。
心起貪念,他的吻又往下,落在她的唇角,再落在她的唇瓣上。
稍一觸碰,再輕的力度也像是要燃起沖天的火。
焦灼、矜驕、青澀,所有曖昧不清的情緒在沈冽心裡攪動成一團,分明熾烈咆哮,強烈渴望著,卻因他的自制力而變作細膩的、沉穩的一股柔情。
沈冽緩緩開啟,輕柔淺嘗,窗外陽光明豔,清風將他們的髮絲軟軟糾纏,覺察到她略有些笨拙的回應,他高大清瘦的身軀驟然緊繃,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抬起,貼著她單薄纖細的背擁緊,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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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千人兵馬從規州方向而來,怕進城驚擾民眾,他們直接在熙州府外二十里地紮營。
被高舟推舉前去規州七散山的主帥張翅派了名信兵入城,信兵剛走,一名郎將提著褲腰帶跑來:“主帥!主帥!”
張翅正要去開飯,聞言看著他過來:“何事驚慌?”
郎將指著盤仙丘方向:“我大解時遇到個老鄉,他給我說阿梨姑娘在盤仙丘蔣家那挖財寶,挖出了金子做得獅子,半丈高呢!”
“離譜,”張翅說道,“半丈高的金獅,給他蔣家十輩子財富都做不出來,熙州也沒這等工藝,上哪兒運金子去。”
“可他說他真看到了阿梨姑娘……”
“說不定這才是唯一的真話。”
酒菜正陸續往大帳送來,張翅朝他們看去,想了想,道:“我不吃飯了,你們吃,我去找阿梨姑娘。”
說完,他回去拿隨身兵器,叫了幾名親隨一起離開。
城內城外在入夜之後,最大的區別便是燈火。
荒郊野地,只火把五六,堪堪只夠照亮圍繞著他們的方圓數丈。
忽然,遠處傳來一真慘叫。
張翅等人勒馬,轉首望去,距離太遠,那慘叫聲似在天邊。
“主帥,至少離我們這有一里多。”一名親隨道。
張翅沒有猶豫,一勒韁繩掉頭:“走,去看看!”
他們調轉方向,朝著聲音奔去。
慘叫聲不止一人,接連一片,隨著他們的馬蹄聲逼近,幽暗光線中忽然有一支箭矢射來。
張翅胯下的坐騎一聲悽鳴,摔倒在地。
“主帥!!”親隨們大叫,有人快速下馬,拔出兵器,被弩箭射飛了出去。
張翅一個翻滾,在草地上匍匐,以坐騎為盾,一言不發。
黑暗裡又有無數弩箭射來,不過很快,箭雨便消失了。
殺手們垂手,因追殺而輕裝而來,他們所帶的箭矢並不多。
之前那幾個發出慘叫的人此時都在地上呻吟,殺手們朝他們快步走去。
一名殺手俯身抓住一人的肩膀,才要提起,張翅忽然躍起,揚刀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