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收回目光看回輿圖,淡淡道:“阿梨希望他們生恨變狠,好今後自己扛刀提槍,所以我此行除了立威,還是來加火的。”
惠勁和幾個謀士們互相對望了眼,惠勁收回視線,不由暗歎,竟然又是阿梨姑娘。
沈冽之神勇,天下聞名,至今未嘗一敗績,且因醉鹿街頭當街砍掉其幾個舅父的手指一事,他那名聲,贊與惡其俱,褒貶不一。但有一點是公認的,其人定不好惹,定不近人情。
惠勁等人初見他時,這不好惹的感覺更被無限放大,無他,因為他的臉。
這臉橫看豎看,俊美無儔,風華無雙,既孤傲冷峻,又疏狂張揚,一看便與傳說中的戰神二字相襯,卻怎麼都和現在這用情至深的情種二字不搭。
得用個小本子記下了,第一要義,堅決不能得罪阿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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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漸消逝,驛站的燈火一盞盞亮起。
凌揚端著飯菜進來,繞過香豔綺麗的醉語流銀座屏,將飯菜放在書案上。
聶揮墨正在寫字,掀起眼皮看了眼放下來的飯菜,收回目光,手裡的筆端未停。
凌揚說道:“剛才收到口信,莊孟堯送給南宮氏的那批獻貢,已安全到白水河鎮。”
聶揮墨淡淡的“嗯”了聲,道:“到了就好。”
“河京的訊息也到了,說是,阿梨姑娘去了嶺州。”
聶揮墨眉心微擰,抬頭道:“她去了嶺州?”
“嗯。”
聶揮墨不解:“比起嶺州,白光鄉的戰事才更緊要,她怎麼這會兒去嶺州。”
“而且她是獨行的,只帶了一名近衛和一名車伕。”
聶揮墨濃眉輕揚:“沈冽沒有一起去?”
凌揚搖頭:“沒。”
聶揮墨輕輕笑了:“那看來,沈冽去了白光鄉。”
“將軍料事如神,他的確去了白光鄉。”
“他倒是殷勤,”聶揮墨笑容變譏誚,“什麼事都要在她面前爭功。”
“就是。”凌揚說道。
“就是什麼,”聶揮墨抬眸看他,“我倒是想爭,她不給我機會。”
“……”
頓了頓,凌揚道:“將軍,你說阿梨姑娘和那個沈冽,會不會成一對?”
聶揮墨容色變冷,淡淡道:“不知道。”
“那,如果真的成了呢……”
聶揮墨濃眉皺起,心頭生出一股暴躁,安靜一陣,他道:“成便成,搶就是了。”
“這可不好搶,阿梨姑娘不是尋常姑娘,除非,除非您能將這天下打下來。”
“打天下?”聶揮墨低頭看回身前的紙,隱隱有個感覺,他打得天下,她會要麼?
就她那脾氣和性格。
聶揮墨低低道:“也得,打得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