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葉正沒忍住,“那那封信上,說得是什麼呢?”
沈冽回到桌邊,說道:“外祖父生了重病,想要見我。”
“啊,老太爺!”
沈冽臉上無波無瀾,手裡的動作卻停頓了下來。
葉正看著他,小聲說道:“那,少爺,您要去嗎?”
沈冽沒有說話,抬起眼皮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葉正皺眉:“想來,醉鹿那邊應該不知道郭雲哲還活著,也料不到沈雙城說了那麼多……”
所以,原本慈祥和藹,德高望重的外祖父,在虛偽的面具沒有掉下來之前,還在繼續偽裝。
沈冽低頭,將最後幾件衣裳放入包袱中,葉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似在沈冽低垂的黑眸裡看到了巨大的悲傷和難過。
葉正抿唇,再也不敢多言了。
大軍都在城外,沈冽沒有帶葉正一起去,將他留在城中,負責照顧因殯宮之圍而受傷計程車兵。
常志成也被留下,他才跋山涉水而來,沈冽不需要他再繼續顛簸。
帶了其他幾名近衛和暗人,沈冽騎馬離開了燈前茶樓。
晏軍這次來得一共十五個營,程解世已連夜分好兩隊,隨沈冽一同去白光鄉的共十個營,留下五個大營駐守河京,由常志成和新提拔上來的幾個副將共同率領。
午時不到,沈冽率兵踏上官道。一名晏軍士兵回燈前茶樓,告知大軍啟程。
坐在金興酒樓門口搖著蒲扇的顧老宗主樂呵呵地看著士兵下馬,胡掌櫃見他心情好,便過來陪他閒聊,並好奇打聽曄山上是否真的有神仙。
聊著聊著,樓上傳來不少動靜。
顧老宗主和胡掌櫃抬頭看去,見牧亭煜走在前面,楊冠仙被一個夥計和一個士兵一左一右地扛著,從樓上給扶了下來。
胡掌櫃趕忙過去:“怎麼下樓了呢?”
楊冠仙受傷這幾日,吃得反而更好,整個人沒有瘦半點,氣色越發地紅潤。
牧亭煜道:“他要去報仇。”
顧老宗主從竹凳上起來,道:“後院那個?”
牧亭煜道:“對。”
顧老宗主熱心道:“雜房和柴房裡還有幾串,要不要也喊出來?”
老者跟在他們後面,慢慢悠悠地揹著手下來,道:“他只認識全九維,那些人便不必了。”
胡掌櫃見狀,道:“我這就去安排!”
全九維這幾日一直被單獨關在地窖裡,雖然沒有要他死,但他所過日子非常糟劣。
胡掌櫃領著幾個夥計下來時,全九維特意看了下從地窖口落下來得陽光角度,現在還不是他可以喝水或者吃飯的時間。
他警惕地看著走來得夥計,不知他們要怎麼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