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者回身準備進屋洗澡,留下聲音:“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毫無懸念。懸念,只來自於那些沒用的雞,在那互相啄來又啄去。”
夏昭衣出門時,便見滿街的衙役在張貼告示,正是造籍新策。
同時,巡守衛們也當真拿著鑼鼓,一路路敲來。
還有各路信騎兵經過,要將這造籍新策送去李乾治下的州省。
籍冊若好,接下去,她就要拿土地開刀了。
但也……不急。
土地之爭,乃千古之瘡,她有得是耐心。
現在要做得,就是儘快挑選人才,選出可以為她所用的。
師父一席話,又讓她受益頗多。
所要挑選的,未必便一定與她志同道合,過渡者、擺渡者,也非常重要。
因著酒氣的作用,沈冽一直到午後才醒。
夏日濃烈的日頭當空,萬物明朗光彩,蟬鳴叫出一後巷的生氣,鳥兒撲翅而過,從這個樹梢,跳到那個樹梢。
在等後廚煮麵的功夫,沈冽立在後院簷廊下,看著茶樓一個夥計在忙活園中菜蔬。
後院太大,故而種了些菜,興榮整齊,長得極好,他看著看著,耳廓微動,聽到前堂傳來的聲音,轉過頭去。
一個暗衛急匆匆跑來:“少爺,少爺!阿梨姑娘的師父來了!”
沈冽一愣,泰山崩於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他,俊容破天荒地出現了幾分錯愕和措手不及。
很快,沈冽回過神來,低聲問:“阿梨呢,可一併來了?”
“沒呢,聽說阿梨姑娘去御街了。”
“……”
安靜了陣,沈冽道:“走吧,去前堂。”
一路過去,沈冽一路忐忑。
他知道必然要和她師父見上一面,但所設想得,至少她會在場。
都怪昨日喝酒誤事,若知道她會經過玉明酒樓,那在回去的馬車上,他該好好“請教”下,怎樣和她師父溝通交流。
幾盞酒下喉,東南找不著西北,黑白能看出七彩。
而現在也不怪他如此侷促,誰讓他和長輩的關係一直不友好,還是互翻白眼、互動刀子的那種不友好。他著實沒有與長輩相處的良好經驗。
到前堂,夥計正在為老者和顧老宗主上茶。
二人聽聞動靜轉過頭看來,顧老宗主的白眉一下子揚起,目光大亮。
老者也與沈冽多年未見,當年沈冽便拔高,眼下更又高了不少,四肢修長,雙臂有力,背脊挺拔高挑,卻又幾分單薄,在這一身墨衣的加持下,他的腰身顯得極瘦。一看便是一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壯實體魄。
和老者打量身材不同,顧老宗主完全被沈冽這張臉所吸引,在將沈冽看得快站不住了的時候,顧老宗主終於移開視線看向老者,忍不住低聲道:“如此清正玉質的絕世之貌,難怪啊,難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