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
夏昭衣眉心微合,與他並肩走了十來步後,她道:“沒啦?”
“嗯?”沈冽看她。
“一切都好,就,沒啦。”
沈冽眉眼浮起困惑,不知她想問什麼。
在城外時,程解世已不時書信回城,一封又一封,而整體來看,確實一切都好。
畢竟真正的惡戰,要麼今夜開始,要麼等到明日,又要麼,是未來不知哪一日。
夏昭衣“哦”了聲,看著他的眼睛道:“那我問吧。”
“好。”
“殯宮如何了,李豪他們呢?”
“還是那樣,他們自困於殯宮中,我進城前,他們又派了幾次幕僚出來商談,我未理。”
夏昭衣點點頭,又道:“盛業軍呢?”
“我交給了程解世,由他新取番號。”
“嗯?”夏昭衣道,“這麼快就收了他們?”
沈冽頓了下,道:“阿梨,伱未看信嗎?”
夏昭衣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目光一直望著他的黑眸。
沈冽冷白的面龐在這樣的天光下非常好看,清俊柔和。而他的眼睛,深邃湛黑,眼型略狹長,睫毛纖細,並不過分濃密,完美得恰到好處,清雋無雙。
沈冽終於注意到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他的心跳砰然而起,微微避開視線,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眉骨:“我沾到了泥嗎?”
“嗯……對啊。”
夏昭衣抬手,指尖往他的眉骨上抹去,把那一撇虛空泥漬抹掉。
她的力道很柔,這不輕不重不疾不徐的指壓所觸到過得每一寸肌膚都讓沈冽覺得滾燙,加上她貼過來靠近的身子近在咫尺,沈冽的呼吸一下子全亂,臉頰不受控得浮起紅霞。
夏昭衣忍著笑,她發現這一刻,她可以完全確認詹寧說得話了。
沈冽……真的喜歡她,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也不是朋友間的喜歡……
夏昭衣心裡說不出的甜,她收回手後漫不經心地揉搓了下指尖,背到身後:“盛業軍,都沒有反抗一下嗎?”
沈冽輕皺眉,淡淡道:“此事說來不太光明,我們脅迫錢日安親手殺了劉樹正,劉樹正等將帥們一死,錢日安便成了盛業軍的實權人。而宮中那位皇帝,已無法下旨再立新將。”
夏昭衣點點頭,和他並肩往前面走去,邊走邊聽他繼續說宣武軍和熙州方向的軍營變化。
目前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鬥,城外駐守的李乾兵馬營和十九處巡防軍機,每一處都不過才兩三百人,輕易就能被拿下。
軍官不留,原地斬殺,士兵當場解散。若士兵無處可去恰又個高人壯,可入晏軍。
熙州府那邊送來得訊息,凌晨過去的晏軍在最短時間內突襲,已經拿下順陽營。
李乾如今的主力共有三,一是畢家軍,二是錢胥天的關寧行軍,三是隻服從聽令於李家的李氏鐵騎。
這三支兵馬若是共同進軍河京,那麼將會是一場惡戰。
沈冽這幾日在城外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佈防,以及讓龍鷹的馬蹄踏遍河京方圓三十里的每一處河山。
夏昭衣望著滿目人潮,輕嘆:“如果不是你,也許李據還能作威作福到今年中秋。”
畢竟她的一切兵馬排程,全都安排在秋收之際,此次來河京,她的初始目的一是要從宮中帶走南宮皇后,二是繼續在河京和熙州“播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