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梁俊帶來的兵馬讓她省事許多,他們過於碾壓的人數,用不著她再算計,兵甲洪流入宮即勝,無傷兵卒。
而沈冽軍法嚴格,這批兵馬沒有半分流氣,是正是立,指哪打哪,並未欺凌後宮一人。
夏昭衣把這座皇宮交給了手下們,她和詹寧沿著人數最少的北城門,一路慢步回去。
至御街時,詹寧道:“二小姐,是這條路啊。”
夏昭衣側眸看去一眼,笑道:“不去雙燕闕了。”
“嗯?那我們去……”
“金興酒樓。”
詹寧一樂:“二小姐,您既然說是等沈將軍,您就在雙燕闕嘛,他會過來找您的。”
說完頓了下,詹寧小聲補充:“別說雙燕闕這點路,我聽說當初那麼冷的冬日裡,他都從探州趕去遊州呢,就為見您一面。”
夏昭衣唇瓣輕抿,忽然沒忍住,低頭綻顏一笑。
詹寧輕咳:“二小姐,您也是很喜歡沈將軍的嘛。”
夏昭衣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是很喜歡,不過我又總覺得,喜歡這東西,不可靠。”
“停!”詹寧道,“二小姐就是太聰明瞭,想得太多。”
“這叫探究。”
“不過換句話說嘛,二小姐明知道喜歡這個東西不可靠,還是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沈將軍,嘿嘿,足可見沈將軍的魅力啊!”
“……”
詹甯越想越好笑,甚至笑出了聲。
夏昭衣搖搖頭,卻也被他感染,又莞爾笑開。
天空仍罩烏雲,大地依舊潮溼積水,但天地間的風卻很舒暢,每一陣迎面,都清爽乾淨。
杜文平邁著疲憊步伐從轎中下來,邁入杜府。
聶揮墨坐在杜太醫房中,二人正閒談。
杜太醫對聶揮墨並不見外,讓杜文平有什麼便說什麼。
杜文平困極累極,但還是字字句句將發生的一切說完。
杜太醫忽然一笑。
“父親,您笑什麼。”杜文平看著他。
杜太醫感嘆:“笑為父有生之年,又經歷了一番時局變遷,這輩子,沒有白活。”
杜文平目光變深,很輕很輕地道:“阿梨姑娘真乃奇女子”
“是啊,”杜太醫微笑,“旁的女子一輩子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定國公府卻一下出了兩個冠絕天下的姑娘,世事真妙,哈哈!”
聶揮墨身後的凌揚和向山朝聶揮墨看去。
男子的側容俊朗深邃,鼻樑挺拔,他面淡無波地聽著杜家父子的對話,全程沒有出聲,只是這雙幽深的黑眸,偶爾會露出一絲戲謔笑意。
杜太醫轉眸看著聶揮墨:“聶將軍,你若要和阿梨姑娘為敵,那恐怕……”
聶揮墨唇瓣輕勾,沒有接話。
他越是笑,凌揚和向山的眉頭便皺得越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