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就收下吧!”
範等春沒辦法,只能收下。
東西太多,不好張揚,他回去叫了幾個關係好的手下自後門悄悄搬了回去。
待都搬回房後,他開啟那些禮盒,發現都是價格不錯的補藥。
身旁幾個手下開口誇讚,稱正因為範等春平日人好,所以他的兄弟飛黃騰達了還記得他。
範等春將幾個禮盒收拾起來,道:“我得去找下杭大人。”
一名手下道:“是啊,咱們搬進來的動靜多少也被人看到了,是得先去孝敬杭大人的。”
他們口中的杭大人,是現在的工部侍郎杭玉生,因為工部是皇帝的眼中釘,這位杭大人幾乎是天天在皇帝跟前受白眼,不僅被剋扣給工部的撥款,連他的俸祿也剋扣。
範等春只帶了一個手下去找杭玉生,此時這位侍郎大人坐在辦公書案後,身著一身素布白衣,臉上寫著走神二字。
範等春一五一十,將兩個同鄉的話全同他說,將手中禮盒放在書案上推去:“大人,您這幾日最是辛苦,這些補藥,贈您。”
杭玉生看著桌上的藥,默了默,道:“你說得南長莊,在明臺縣徐城?”
“嗯。”
“還缺人嗎?”
“啊?”
“缺人嗎?”杭玉生抬眸看著範等春,“老夫想辭官去那種田,你看可以嗎?”
“……啊?”
杭玉生輕嘆:“鄧春啊,你不是外人,我實不相瞞,我們工部實在拿不出錢了。”
“這,鄧春知道。”
“工期若到,而建設未完,挨罰捱罵的,都是工部。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銀兩,何以支撐我們修橋鋪路,建牆運磚呢?所以早在數年前,我便讓我妻弟他們……去民間盤了至少十來間鋪子,”說著,杭玉生閉上眼睛,“現今終是被人發現了,還被人尋上了門。”
範等春瞪大眼睛:“大人,這可是……”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杭玉生哀嘆:“虞傳採身後有虞世齡撐腰,都免不得被抄家發落,而我這根皇上眼中的刺……等春啊,我得尋條活路,離了這河京吶!”
範等春心慌道:“大人,若真是如此,那我,去問問支爺的事?”
“對,那支爺在外大有路子,你若是能幫老夫搭上這根線,老夫感激不盡!”
看著杭玉生滿含期待的雙目,範等春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看向案上的禮盒:“大人之所以盤那些鋪子也是為了工部,此事,範等春一定盡力為之。這些補藥,大人先收下,昨日在佑安殿舉哀了一日一夜,大人好好補補。”
離開杭玉生的辦公處,範等春回房後心事重重。
想到那兩個老鄉所提得李老爺,範等春突然懊惱自己當時竟未多問幾句,也未問他們進城到底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