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驚覺,因高舟這話,她心中竟有乍然一亮,隨即一喜之感。但她慣來素靜,面色始終沉寧,沒有讓高舟看出半點波瀾。
想了想,夏昭衣道:“你說的這個聽話,可是兄長對妹妹那般的聽話?或者,關係極好的朋友之間?”
“啊?”高舟說道,“二小姐何意?”
倒是,好像也不是沒聽懂。
就是,為啥分得這麼細?
好吧,好像又還是沒聽懂。
高舟陷入茫然。
夏昭衣也陷入茫然。
兩個人茫然的人在蘇川翠蝶座風后,隔著書案各自靈魂遊離一陣,夏昭衣先收斂住思緒,說道:“我們在這魯象嶺也有不少時日了,明日午時便出發吧。”
高舟忽道:“二小姐,您來這魯象嶺,可是為了等沈將軍?”
夏昭衣:“……”
“這幾日沒見您外出走動,我們想了想,這魯象嶺好像是凌德往衡香的必經之處。”
夏昭衣沒吱聲,低眸看向身前這些開啟的信函。
那日在後衙見完姚臻後,她推著支離出來,路過沈冽當初等她的庭燈下。
便是那盞庭燈,讓她頭一次知道,思念是何種滋味。
也是那滋味,讓她有了來這魯象嶺一趟的想法。
那晚,她以最快速度趕去衙門,卻得知姚臻根本沒出事,她雖面淡無波,心裡卻差點嘔出一盆血來。
她和沈冽,她和沈冽的話還沒說完呢!
結果來了這魯象嶺後,她等了一日又一日。
本打算只等兩日,但覺得,他明日就會到,於是,再等一日好了。
一眨眼,四五日便過去了。
分明,她現在不是等閒人,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忙,可是,她卻就這樣留了下來。
不管前世還是現在,她鮮少這麼任性。
高舟看著她,忍不住道:“二小姐,您今晚怎麼有些怪怪的呢?”
夏昭衣輕輕沉了一口氣,中斷所有思緒,抬頭說道:“你去同他們說聲吧,明日午時就走。”
“那,楊冠仙呢?”
“隨他,他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不過,伱去問問他,是否要借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