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馬車,供董書生代步,派六人全程保護。”
“是!”
“有馬車?”董延江轉而變喜,“有馬車便好,有馬車就好!”
還有六個士兵全程護送,董延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威風過。
不出一個時辰,詹寧派人回來送信,姚臻送回來的這個圖紋,的確便是當初卓昌宗拿在手中,一家一家去打聽的。
沒多久,夏昭衣派去卿月閣的人也回來了。
她將那圖紋重畫一張,送去給支離,要支離和棺木上的圖紋比對。
回來計程車兵說,支離稱二者構造、細節、佈局都沒有相似之處,但他又覺得二者有如親近,同出一源。
本想給郭雲哲一看,但郭雲哲今日情緒大作,一場痛哭之後,已累睡著。
而後,回來計程車兵按照支離吩咐的,將郭雲哲忽然發狂並大哭的前前後後,詳細描述。
徐寅君也在屋內,聽完不可思議:“他仍無法聽懂別人在說什麼,可是,卻哭了?”
“是的。”
“大東家,”徐寅君看向夏昭衣,“他心智已如嬰孩,會不會不是因為哪句話而哭,而是因為想哭就哭?餓了,拉褲襠了,或者就是閒著,沒事嚎幾聲?”
夏昭衣看他一眼,捏著手中書冊負手走去窗邊:“餓了,哭。拉褲襠了,哭。想哭,就哭……”
“嗯!”
“那也非無緣無故,”夏昭衣望著窗外湖光,道,“之前他看到支離拼湊的棺材碎片,就曾大發脾氣過。他可能確實無法聽懂別人的表達,但是,旁人話中提到的字或詞,旁人手中正在做得事或拿得物,都可無意間觸及他的情緒。”
回來計程車兵說道:“當時正在聊的,是是否去秋燕村找沈將軍。”
“不是,”夏昭衣輕搖頭,“當時正在聊的,是雲梁來的沈大俠,沈雙城。”
“對對!”士兵道,“對的!”
夏昭衣想了想,回去書案後,自鎮紙下取出一紙,提筆書寫“郭雲哲”三字,待墨跡幹後看向徐寅君:“將這三字送去給沈雙城。”
“是!”徐寅君領命離開。
夏昭衣仍站在書案後,垂眸看著桌上的兩張紙。
一張,是支離拼湊得棺材碎片的圖紋,還有一張,便是那劍客劍鞘上,及卓昌宗拿去讓匠工們看的圖紋。
這二者,皆與唐相思有關,也只與他有關。
夏昭衣的目光落在第二張紙上。
當時在寨水嶺後山,她第一眼看到這劍鞘,便覺其上圖紋熟悉,她確認自己看過,但只匆匆一眼,無法回憶起具體場景。
如今再細看,依然還是這股熟悉感覺。
並且並不久遠,絕對就這兩個月內。
夏昭衣轉眸看向一旁書架,她這兩月看得書不算少,是這些書中的嗎?
或者,是和親友之間往來的書信?
隔壁書廳,正在以度量尺細細畫軍事圖的梁德昌直起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非常滿意這次的行軍圖。
隨著他的伸臂擺動,他腰間懸掛著的岫巖玉小石也跟著輕輕晃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