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回來路上看到老張被吊在上面,頭兒他們都嚇到了,緊跟著就有人射箭暗算我們!我們運氣好,剛好那邊是抬棺材的,大夥嚇得直接將棺材扔過去了。”
“……張騰飛的棺材?”
“嗯,然後我們就跑了,他們追出來射箭,追殺我們。但若是我們只傷了一人,那可見,他們就是想要那棺材……”
“嗯,應該是的。”夏昭衣道。
幾滴雨水忽從天上落下,緊跟著,噼裡啪啦的大雨砸落下來,毫無緩衝過程。
“糟了,下雨了!”士兵抬頭說道。
“還會打雷,”夏昭衣道,“身處山林,遭遇雷雨,最是危險。”
“那,阿梨將軍,我們還要繼續……”
“你回吧,”夏昭衣道,“我自己去。”
“這,”士兵哪裡敢,趕忙加快速度跟上,“阿梨姑娘,我若是就這樣自己回去,那我今日便要……”
“就當是,軍令?”夏昭衣道。
她發現這兩個字很好使。
士兵果然啞口。
夏昭衣直接走了。
沿著士兵所指得路回去,箭矢在一個坡道尤算平坦的地方便停了,那些人果然沒追多久。
想也是,火把在地上燒出山火,那棺材也是木頭做的,他們定是將人嚇走後便立即回去抬棺吧。
雨越來越大,幾道霹靂轟下,天地被照出一片銀亮。
燒得旺盛的大火遭遇滅頂之災,在滂沱之勢下,氣焰徹底消失。
夏昭衣走到起火的山地上,兩旁樹木焦枯,不過火勢遠看兇悍,真要將這些粗壯的古樹燒得乾淨,是需要時間的。
她朝士兵所指得藏人之處走去,地上尚留對方埋伏的痕跡。
以及,那麼大口棺材被自茂盛叢林中抬走,沿路的草木也會留有蹤影。
但因大雨傾盆倒灌之下,蹤影留不住多久,所以,夏昭衣開始加快速度。
·
大雨打得人措手不及,張稷等人自山上下來時,一個個全成落湯雞。
眾人頂著暴雨朝紫蘇染坊方向跑去,均內鄉外最大的分山嶺下搭起一口大棚,遙遙望到這處大棚,眾人大喜,張稷也在意料之外。
王豐年正候在大棚下,一看到他們,趕忙招呼,和手下們一起遞乾布,遞乾衣。
大棚內架著一口大鍋,將鍋裡沸騰的熱水和外邊大桶裡涼掉的水並一併,便是一碗救人水火的溫白開。
張稷痛飲一碗,一抹嘴巴,拱手抱拳:“王總管事怎會在這?”
“我來尋東家的,”王豐年道,“見要下雨,我便令人搭帳篷了。”
“莫管二小姐如此器重王總管事,王總管事實在有遠見高見先見!”
“哈哈!”王豐年近來總被夏家軍這些將士們誇,怪不好意思,一番寒暄過後,他讓張稷他們先去休息,他留下繼續等夏昭衣。
大棚說是大棚,卻半點不簡陋,四邊簷角各垂掛著迎風燈,遙遙望著,像是一座小屋。
暗河莊的東北村口,地勢最高的一座農家小樓前,兩個歲數不小了的男人站在急雨亂淌的屋簷下,正抬頭眺著這座大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