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年嘴巴半張:“她,去卿月閣?”
“嗯,他們一夜未睡,卿月閣又離得近,所以……”
王豐年的腦袋裡冒出那日在齊墨堂時,少女靠著年輕男子肩膀睡著的那一幕。
這眼下還去人家的卿月閣,豈不羊入虎口嗎……
“好的,知道了,閣下辛苦。”張稷說道。
王豐年看向張稷。
“王總管事,在想什麼?”張稷問道。
“沒,沒什麼……”王豐年回神。
其實想想,沈冽好似也不錯。
那日東家睡著後,他的舉止非常有禮數,並無半點不妥。
當時那場景,沈冽有得是機會裝作不經意間觸碰一下大東家的這裡那裡……可他沒有。
非但沒有,他還處處避讓。
敬一人,非當面恭,目光不及之處仍敬,才是誠,方為禮。
王豐年喃喃道:“君子慎獨,不欺暗室。不為昭昭信節,不為冥冥墮行吶。”
張稷眨巴了下眼睛,看著他。
“繼續繼續,”王豐年道,“且看有沒有留下有用的。”
他本也對君生金鋪有點想法,畢竟大東家非常討厭大平朝那班人馬。
而且這事,王豐年覺得有一些蹊蹺。
因為他一直有一種感覺,相比起大平朝的皇帝宋致易來說,大東家更厭惡的人居然是那顏青臨和勳平王晉宏康……
不過王豐年沒有問為什麼,大東家想說原因,自然會說。
王豐年來到櫃檯後。
金鋪裡面的金飾都在,抽屜格子裡的錢財也未丟,取出賬冊來,一滴血都沒有。
看來,楚箏在行兇後,並沒有翻箱倒櫃,而是轉身便走。
王豐年看了看,抬頭看向門外。
怎麼去找那三個手下的人,還沒回來呢。
樓下的櫃檯找了遍,王豐年和張稷分頭行事,一人去後院,一人去樓上。
等原趙慧恩的衙衛們徒步跑來,幫忙看守、搜尋以及清理現場,去找那三名手下的人也終於回來了。
他們搜遍方圓半里,並沒有看到人。
王豐年眉頭緊皺,沉重道:“看來,凶多吉少。”
早年,他還是跟在章之先生身邊的王長七時,他很少會在意旁人的性命。
今日這個隨從喪命,明日那個手下丟命,王豐年皆毫無所動,他覺得理所當然,連物傷其類的悲傷都沒有。
但是現在,他當了這總管事後,反而開始在意自己手下們的生死。
畢竟,都是跟著他混,把身家性命交給了他的人。
“找到了!”這時一人跑來,“王總管事,他們在後邊的河道里!才浮上來的!”
河道,浮!
王豐年心下一慌,不過仍存僥倖,問:“可是活的?”
士兵頓了下,道:“……三具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