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要死了,還要給你祖上蒙羞,你真他孃的是個廢物啊!”樂危叫道。
方寄被氣得渾身發抖,看回夏昭衣。
馬背上的少女始終面容平靜,一雙過分清冷的明眸看著他,似乎全程無事發生,她只當看一場置身事外的好戲。
“喬家餘孽,”方寄大吼,“妖女!!”
少女臉上終於有了情緒起伏,卻不是生氣和惱怒,她笑了。
很淺很淺的笑意浮在嘴邊,又不像是笑,眼睛烏黑雪亮,隱著挑釁,異常的明豔光彩,像是在說,你奈我何。
方寄面色慘白,覺得胸腔在發痛。
“下來受死!”樂危叫道。
人群裡的方貞莞看著他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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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墨堂的審訊還沒有結束,時間拖得越久,眾人越焦灼。
比起王豐年他們可以按捺住這股焦灼,不流露於表面,燕春樓的人已經快急瘋。
燕春樓的鴇母平日將絳眉視若千金,捧作掌上明珠,這會兒提到一句,便罵她一句,罵得比誰都狠,市井鄙陋言語在她嘴巴似是在放鞭炮,一頓噼裡啪啦。
整整一日,進進出出傳信之人,皆沒有帶回好訊息。
晏軍前後共計攔下二十九個運酒車隊,才知絳眉所找得不僅敬雲樓一家,至少還有其他七家。但唯獨敬雲樓的運酒車隊,始終沒能找到。
王豐年焦頭爛額,起身去院外透氣,才出來,便見到夏昭衣叮囑的那兩個晏軍士兵,將舒小青送了過來。
陷入昏迷的小姑娘看著幾分眼熟,恰遇大恆從旁邊經過,看到舒小青一愣:“是她!”
“認識?”
“便是她來報信,我們這才能救下屠姑娘!”大恆說道。
“那便是恩人!”王豐年立即道,“趕緊,找大夫過來!”
王豐年看向那兩個士兵,還未說話,士兵先道:“是阿梨姑娘讓我們送來的。”
“誰?”王豐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剛從外面推開門進來的杜軒抬頭,兩隻耳朵高高豎起。
“是阿梨姑娘,在飛霜閣那,她好像和什麼人打起來了。”一個士兵說道。
“飛霜閣?”杜軒快步進來,“那她現在在哪?”
“不知道,興許還在那,興許在來得路上了,她是騎馬的。”
“阿梨居然來了,”杜軒看向跟在他後面的武少寧等人,道,“一晃好多個月了呢。”
“少爺呢。”武少寧說道。
“對哦,”杜軒轉向王豐年,“那我們少爺呢?’
“沈將軍被請去寧安樓了,”大恆說道,“據說跟東平學府的先生們有關。”
“走,”杜軒立即道,“我們去寧安樓。”
同一時間,楚管事匆匆忙忙從後院進來,對滿堂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們恭敬點了下頭,快步去到趙寧身旁。
趙寧聽完,面色一變:“現在?”
“就是現在。”楚管事快速道。
“去把這話告訴沈郎君。”趙寧道。
“是。”
諸多目光看向趙寧,再看向朝沈冽走去的楚管事。
不知楚管事說的什麼,沈冽從進來後就沒怎麼浮現情緒的俊容頓然肅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