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少爺不追究。”武少寧說道。
沈冽看向他們的臉,最後看向武少寧的手。
遊州造路之艱辛,從秋入寒冬,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被凍傷。
沈冽平靜如水的眼眸變深湛,溫和低沉道:“遊州一行,辛苦了。”
“造路乃為守邊境之將士,不苦!”
沈冽露出一抹淡笑,也是他今晚的第一次笑。
“對了少爺,”武少寧又道,“阿梨姑娘呢?也來了嗎?”
提到她,沈冽笑意微斂:“她臨時有事,晚幾日到。”
武少寧此前一直話少,但眼下按捺不住心裡澎湃,期盼道:“這一路,少爺和阿梨姑娘同行?”
“嗯,我們在闊州分開的。”
“那少爺和阿梨姑娘……”
沈冽看著他完全不藏的好奇和八卦之態,道:“你想問什麼?”
武少寧不敢再問,抿唇忍著笑。
沈冽輕輕莞爾,道:“今夜與我一併來的,還有夏家軍的一位大將軍,他眼下便在宴廳,我得回去了。”
“少爺,我們正巧也餓,我們便一起去吧。”站在武少寧後面的一個暗衛忽道。
“對對,我們想去見識見識夏家軍的大將軍!”
“好,走吧。”沈冽淡笑。
今夜沒什麼月光,雲層很厚,風急且寒。
說是宴客,但並未太講究排場,庭院的燈火不多,大廳裡倒是明亮。
飯菜共兩桌,都是尋常樣式,並未如宴客那般,來上滿滿當當的精細食膾。
屈夫人是個豪爽性子,已跟夏俊男如老友般健談,將眼下衡香局勢全部分析。
夏俊男平日談笑風生,爽朗幽默,但在這種局勢上,他的目光是銳利的,一針見血道:“軍權二字極為重要,趙慧恩一個新上任幾個月的刺史,便敢去動仇都尉這根盤踞兵部近十年的老樹,他絕對有外部勢力。他敢去收買守衛置所那兩名副將,便是這外部勢力給他的底氣。”
“我的人是有提過,說趙慧恩跟焦進虎的人走得極近,頻繁有信使往來於衡香和枕州闊州凎州三處。”趙寧說道。
“這老賊,早不動,晚不動,偏偏選擇二小姐的赴世論學動手,若將二小姐的心血毀於一旦,我定不輕饒他。”夏盛磐說道。
沈冽和武少寧才到門口,外邊一人急匆匆跑入進來,從他們身旁經過,叫道:“夫人!”
屈夫人皺眉,起身道:“有話慢說,莫慌。”
“找到遊州來的那三名姑娘了,”手下上氣不接下氣,“已證實,的確跟燕春樓有關!”
他緩了口氣,將發生在麗庭莊附近那街頭追逐之事快速道出,除卻一位姑娘被救下,那幾位救人者即刻帶人去了燕春樓。
武少寧已隨沈冽進來,聽完這名手下所說,他大喜,看向沈冽:“少爺,這三位姑娘是阿梨姑娘的‘學生’,她們偷偷自青香村出來,早我們數日到了衡香,至此失蹤。未想少爺前腳剛到,後腳我們便將她們找到了。”
“找到便好。”沈冽說道,目光看向趙寧和屈夫人。
屈夫人一臉難以置信。
趙寧面淡無波,一雙清眸朝她看去。
“竟然是她,”屈夫人喃喃,“竟還將手伸到了阿梨那。”
“那三名失蹤女子,是否是阿梨友人都不重要。”趙寧說道。
“該死,”屈夫人切齒,“自身是個女子,已遭命途不幸,反還逼良為娼,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