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是吩咐他去盯著蘭香客棧嗎。”
“他沒回來?”
“沒有。”
聶揮墨抿唇,忽地轉身回屋:“備水洗漱。”
“是。”
穿過人海,聶揮墨在告示牌後面的露天茶棚附近找到凌揚。
一見到聶揮墨,凌揚立即站直:“將軍。”
“一直在這?”
“他們一早便走了,辰時不到。”
“辰時?”聶揮墨朝向山他們望去。
兩個守衛立即垂首抱拳:“還請將軍懲罰!”
“還有,”凌揚皺眉,“將軍,他們昨夜便發現了我,一人出來和我互盯,還有一人在盯著驛署。”
聶揮墨像是沒有聽到,俊挺的側容冰冷成一尊雕塑。
凌揚看向他的胳膊:“將軍,你的傷勢……”
半響,聶揮墨淡淡道:“無礙。”
餘光這時有所感,聶揮墨扭頭,目光看向不遠處一個少女。
少女有所感,轉眸朝他們看來。
聶揮墨覺得眼熟,上下打量,認出正是此前在這打竹板說唱的少女。
身上衣裳卻是嶄新,腳上鞋子也不再破舊,與昨日襤褸街頭的賣唱流浪女判若兩人。
聶揮墨陰沉著臉道:“去問那女子,她這身衣裳打哪來,可是昨日那抱狗少女所給。”
向山領命去了,回來道:“不是抱狗少女,說是一個高大威猛的大漢所給,還給了不少碎銀。不過,姓夏。”
聶揮墨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轉身離開。
·
三四月份,正當春盛。
南下去衡香的路,清風碧雲,入眼草木蒼翠,繁花錦簇,在一鞭春色中,杜軒和武少寧等人繫馬古寺邊,停下休憩。
相較於遊州去衡香之近,為等與沈冽同時到衡香,他們可不必急於趕路,便乾脆以遊山玩水之態,特意避開伏屍未散盡的雲田山官道,繞西面的遠山遠嶺而去。
當初同來的暗衛們,此次一同離開。
青香村的上下老少頗為不捨,特意殺豬宰羊,辦了個辭行宴。
但臨走時,詹九爺手裡抓著個包袱,騎了匹馬,把曾記事也一併帶上,說要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