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聶清凌鼓起勇氣,“我就跟著你,我不怕。”
“那成,走吧。”支離牽著她往下。
聶清凌垂下頭,臉頰浮起紅暈,目光恰看到被他緊握著的手,一顆心臟驀然狂奔。
不過很快,這種心動心跳,變成了心驚肉跳。
滿目破碎的屍體,和緩緩凝固的如潑鮮血,讓她臉色迅速蒼白,雙腿快支撐不住,幾欲昏闕。
到後面,她自己想掐自己的人中了。
山上下來得兩個人,讓戴豫迅速藏起。
看清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兩人的手緊緊相牽著。
戴豫皺眉,沈冽的意思是,一個不留。
但是,這對是來幽會的吧。
不殺,會不會說什麼出去。
若殺,他們很無辜。
支離一路下來,逐一細看屍體的傷口,平滑整齊的口子,殺人兵器定是難得的利刃。
“你很怕麼。”覺察身旁快昏過去的聶清凌,支離沉聲問道。
聶清凌看著他的側容,顫聲道:“沒關係,你不要當我是拖累,不過,你看出什麼了嗎?”
“看這條路的去向,若非這些官兵橫死,我和師姐定要腹背受敵,我便不可能這麼輕易將你帶下來。”
“會不會是你師姐的人?”
“師姐沒說,可能不是。”
“好,好……”聶清凌恍恍惚惚應著。
支離卻驀然一凜,目光如鷹隼,朝戴豫藏身的大樹望去,高喝:“何人!”
戴豫握緊大刀,這聲音,這口音,怎聽著有幾分耳熟。
頓了頓,戴豫自樹後走出,面容陰沉,看向這一男一女。
支離雙眉揚起,眨巴眼睛:“啊!你……”
戴豫緊緊看著他,腦中思索。
“你,你……”支離又是這樣說道,到喉嚨了,卻喊不出來。
他一把鬆開聶清凌的手,頃刻掠至戴豫跟前,欣喜道:“是你,你!”
戴豫被他弄得急死了,叫道:“某姓戴,你是誰,快說。”
“我是支離!元禾宗門上我們見過的,你是沈大哥的親隨!”支離開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