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右手三十步外藏著一個人,”沈冽又道,“我不想過去。”
戴豫扭頭看去,點頭:“是。”
最後一個官兵瞪大眼睛,剎那絕望。
崖邊碎石紛紛掉落,狹窄的山道上躺了一地屍體。
相較於利落乾淨的劍刃,少女手裡的銀鞭利齒堪稱毒辣。
屍體慘狀各異,觸目驚心,不一而足。
鬱郁腥氣大散,驚得山中獸群興奮而嚎。
官兵們並非死士,不具備無畏之勇,趨勢他們的除卻直屬上官的威嚴恐嚇,還有貪婪所帶來得強烈錯覺,每個人都覺得對方一定快不行了。
但少女體力著實驚人。
長鞭若銀舞,勁道卻似刀劍,利落身手和步伐,頃刻便能終結數人。
終於,官兵們怕了。
少女體力也真的不行了。
隔著屍山血海,他們遙遙對望。
火光下的數百官兵氣惱大怒,怎麼就啃不下這個山頭,怎麼就啃不下來。
耗,確實能將少女耗死。
但是,沒人敢去耗了。
自己送死,為別人墊腳,送上黃金百兩,誰願意幹?誰願意?
貪慾過後的冰冷理智,讓人絕望。
“她不行了!”巡守令一直大叫,“你們上去啊,繼續去殺她!快給我上!”
隊正也在喊,但實在喊不動人了。
“去啊!!”巡守令快瘋了,聲音甚至帶上哭腔,“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你們看不到嗎?”
“去把他們殺了,不上去,公主要你們滿門抄斬!”
“連個臭娘們都打不過,你們這群廢物!”
“上去幹掉她!”
一個隊正忽然發現她身旁的少年不見了。
巡守令抬頭望去,隔得太遠,少女一身染血白衣,執著銀鞭立在崖邊。
的確,她身旁沒有那個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