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鐵騎從郭莊江口而來,一路路障。
松州南下至華州的曹易鈞兵馬,過江過嶺便異常順暢。
夏昭衣將二者時間計算得不差多少,待兩方勢力正式踏入華州這片大地上,夏家軍的斥候便紛紛暴露在他們跟前,隨後,互相引去對方駐紮的營地方向。
二者相差不到三十里,待彼此的斥候回來報信,兩方將領皆是大喜。
都是精銳鐵騎,都是頂尖的武器裝備和馬匹,連戰術都幾乎一樣,以閃電之速,行雷霆之勢,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戰無不勝。
如今,敵人既已暴露,那更是佔了上風,那,還等什麼。
包速唯即刻下令全軍出發。
曹易鈞那邊亦迅速集合。
踩著夜色歸來的陳定善和夏玉達將他們各自出兵的訊息告訴夏昭衣。
少女站在夜色裡,懷裡抱著已經睡得軟趴趴的小奶狗,微微一笑:“今日正月十八,再過半個時辰,便是正月十九了。”
因著說話,她的胸腔微微跳躍,小奶狗從她懷裡睜開眼睛。
“小大胖,”夏昭衣揉揉它的腦袋,柔聲道,“你醒啦?”
對於這個正式定下的拗口名字,小奶狗似是不滿,抬頭朝前邊的斥候好奇看去。
夏昭衣也抬眸,眺向無邊無窮的濃郁夜色,空氣很冰冷,遠空深邃,夏昭衣很輕地道:“又要死很多人了。”
同一時間,兩匹快馬各自在華州西部的兩處大據點中停下。
斥候顧不上喘氣,一下馬便快步朝裡面奔去。
聶揮墨有規定,但凡主將在主帳中安坐,那麼斥候可直接闖入,無需通報。
聽聞動靜,正在行軍圖前的聶揮墨和身旁副將們回過頭來。
斥候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將軍,十六日晚,夏家軍偷襲松州扶上縣,六桂裡!”
聶揮墨眉梢輕挑:“她打松州?”
斥候還沒說完,喘一口氣,繼續道:“不是,隔日一早,便又撤兵。他們在城南坐鎮營中連同軍官,共殺五十七人。在扶上縣城內殺了二十名武官,文官未碰。”
眾將士不解,一旁的辛順先生也滿頭費解。
“你是說,她撤兵了?”聶揮墨道。
“是的,晉宏康大怒,已派兵來華州!眼下恐已到華州。”
“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旁邊一名副將說道。
“華州很大,若想打來,我們可提前做準備。”另一名將士說道。
辛順先生摸著鬍子,頓了頓,看向聶揮墨。
聶揮墨沒說話,心裡在想,她為何要去拔晉宏康頭上的老虎毛。
她做事情皆有目的,更關鍵的是,她似乎都能達成她的目的。
“先生,如何看?”聶揮墨看向辛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