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具屍體是入侵者的。
剩下二死五傷,都是蔡和的人。
那具屍體臉上蒙面的紗布被扯下,面紗下一張陌生面孔,年歲約不到三十,身上搜尋,只有十兩碎銀。
靴子,外衫,中衣,皆是尋常市集可買之物。
大乾普世的鍛造精工分上,中,下三等,此兵器屬上等,但不能看出哪裡特殊,產自哪裡,除非是名家所鍛造的特等。
小隨從差人去醫館綁了幾個大夫回來給傷者治病。
在樓下等候時,他看到拿刀挾持支爺的那名大漢陰沉著臉下來,去後院開門。
小隨從心念一動,立即讓自己的手下對這落單者動手。
衛東佑將他們攔住:“這是幹啥兒,要讓我家支爺不好過?那阿梨可是好惹兒的?!”
小隨從氣惱,眼見那大漢開啟後門,又來三個男子,都是個高強壯的,小隨從一拂袖,帶人去前面大門等人。
不過想了想,小隨從又回頭看著那幾人上去樓梯。
之前在深巷所見,阿梨身旁前後,包括那對羸弱兄妹,似乎不止五人,其他人不知被她安排去了哪,不定又是什麼手段。
小隨從見過那麼多女人,還從未見過這般女子。
支爺主臥門前,一大群男人嚴防死守。
蔡和的手下一過去就被人攔下,怕他們說什麼話惹那少女不悅,危及支爺性命。
蔡和一名近衛只得拉著最外頭的支爺手下去旁邊,勸說他,比起阿梨,陸明峰逼迫支爺在山景城搞那一番動作,也切不可忘。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支爺手下愁眉,“我們就是打西北來的,想做買賣賺大錢兒,一路廣撒網,廣收穫,能讓利兒就讓利,從來不讓朋友吃虧兒,可我們真倒黴兒。”
近衛表示同情,寬慰一番後繼續將話題往陸明峰身上引。
幾番拉扯,支爺手下只得道:“好主意,我去試試那姑娘的口風兒!多謝兒了!”
“咱們是自己人嘛,”近衛一臉為他好的模樣,“這世上有啥關係,是比錢來得瓷實的?”
“說得好!”支爺手下說道,讚許拍了拍近衛的肩膀,轉身進屋。
屋內一片安靜,只亮著兩盞燭火。
寬敞大床上,史國新和李滿一起睡著。
夏昭衣睡在軟榻上。
詹寧和唐濤聲睡在凳子拼就的“木板床”上。
季夏和則伏在案前。
成日成日演戲,還要應付一大幫人,他嘴上說著沒事,把床位給讓出去,實則困得直淌淚。
所幸支爺身價在那,故而臥室寬敞,容得下這一個又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
暗衛將他輕輕推醒,好在季夏和沒敢深睡。
暗衛將那近衛的意思轉達。
季夏和眨了下眼睛,說道:“借刀殺人,老奸巨猾啊。”
“可惜他不知得是,我們和阿梨姑娘才是自己人。”
“你就說意思已經送到,但裡面氣氛劍拔弩張,你不好多留。”
“是!”暗衛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