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亭煜一勒韁繩,張口怒罵數聲粗話,而後回頭:“火!快點,火!”
“少爺,我們還追嗎?”身後手下趕上來問。
“追!!”牧亭煜咬著後槽牙大罵,“追!!”
同一時間,車廂裡面發出錢遠燈暢快的笑聲。
“爽,太他孃的痛快了!”錢遠燈對著夜色高聲放吼。
近月來壓在心頭上的憋悶情緒,好像一下子散盡,不用再提心吊膽李驍會不會殺他,也不用再因牧亭煜的態度而煩躁。
錢遠燈哈哈大笑,瞧見旁邊心驚肉跳的美人,抬手在她們白嫩光滑的身體上掐了一把。
美人驚慌失措,緩了緩,鼓起勇氣貼上來,嬌語嗔道:“公子~”
“哈哈哈……”錢遠燈往軟枕靠去,左擁右抱,臉上那些疼痛都似感覺不到。
兩個時辰後,馬車在一座破敗的祠堂前停下。
祠堂規模很大,供奉著大量周圍村莊中的名士和孝子,祠堂隔壁則是專門給婦女建得節孝祠,豎立著一座又一座為男人而死的貞潔烈婦們的牌坊。
破敗程度已有不少年月,其所積攢得塵埃和祠堂中的擺設,不似戰亂逃荒導致,更像是時移世易,一座座村子搬遷走後,無人再供奉的淒冷荒敗。
由於眾人一直未吃飯,待一停下,手下們便去準備。
錢遠燈在大喜過後,情緒跌了回來,加之馬車狂奔顛簸,他這一身傷痛,尤其是關節處的,痛得越發劇烈。
兩個親隨替他按摩,一個美人也留下,錢遠燈癱在車廂裡,將李驍和牧亭煜罵得狗血淋頭。
另一個美人是極不情願下去的,但有人喊她,眼下錢遠燈正當怒火,她不得不去。
兩個美人自小被當頂尖的優伶所嬌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建灶起火之事,著實不會。
下去的美人勉強跟著打下手,垂頭不敢吱聲,兩個隨從忽喊她,讓她一同去和河邊打水。
美人提著水桶跟去,才俯下身,兩個隨從忽然一潑水朝她胸前潑去。
衣裳頃刻溼透,曲線被勾勒描出,兩個隨從發出笑聲,又一潑水,潑了過去。
美人咬牙發抖,緩了緩,起身去到另一旁。
藉著身後火光,地上似有新鮮的馬蹄印,是打了馬掌的。
美人凝眉,確定這些馬蹄印就在近日留下,昨天或今日。
有人從這裡經過,這片荒山野嶺。
美人心念忽動。
既然錢遠燈可以從牧亭煜和李驍身旁逃走,那麼,她們為什麼不可以?
若是擔心迷路,這馬蹄印不正好指路嗎。
又一勺冷水潑來,美人大驚,第一反應是用身體擋去地上這些馬蹄印。
因這姿勢,恰將她胸口抬起,高聳的曲線讓兩個男人目光越發放肆。
美人忙抬手遮掩,慌里慌張將水桶舀滿。
兩個隨從不會真的亂來,錢遠燈沒說賞賜,沒說給他們,便碰不得。
無奈,只得忍。
這頓晚飯,可以說是錢遠燈此生吃過最寒磣的一頓飯了。
乾糧泡軟,輔以肉末,攪拌著和梅菜一起煮,再是附近一些野菜。
不過錢遠燈不敢輕易去吃這些野菜,一怕有毒,二怕下毒。
就連肉末都不敢碰,只敢碰碗裡的乾糧泡水。
吃著吃著,一名去解手的隨從回來,東張西望,張口說道:“欸?那兩個女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