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眼緣奇妙且固執,若是看上喜歡的晚輩,半點不願釋手。
“阿梨姑娘,”楊富貴恭敬道,“何事呀?”
“此前你隨我從遊州出來,你說得是想要歷練,見見世面,壯壯膽子。”
“啊……對。”
“我現在想磨礪你,你看如何。”
少女聲音輕柔溫婉,聽得楊富貴心下咯噔咯噔的。
“阿梨姑娘,您是想要我,做什麼呀。”
夏昭衣莞爾:“我和李滿走,你留下來。”
“啊!”
李滿在外面等著,車上還坐著已經鬆綁的方耿厚。
等了小半刻鐘,夏昭衣終於出來。
楊富貴一臉失意和不安地地扶著老婆婆,跟在少女後面。
待夏昭衣上了馬車,李滿見楊富貴仍站在老婆婆身邊,擺出為他們送行的模樣,好奇道:“東家,這是……”
“楊富貴暫時留下,我們先走。”
“這樣。”李滿點頭,沒再多問,對楊富貴道了聲保重,便揚鞭離開。
楊富貴身形踉蹌,高大身子差點沒摔倒,得虧一旁的老婆婆堪堪扶住。
老婆婆衝楊富貴咧開沒牙的笑:“莫得怕莫得怕。”
“嗚嗚嗚……”楊富貴俯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大哭。
馬車穿過桃林,朝村外駛去,一出村道,李滿的聲音便自外很輕響起:“東家,暗中有人。”
“多麼。”夏昭衣問道。
“只見著一個,”李滿小聲道,“好像是之前那些人。”
“不用管。”
“嗯。”
馬車沒有停留,往碧山江的西河岸而去。
蔡和先生留下的男人騎在馬上,不知要不要跟。
另一個同伴從前村趕來,二人一合計,決定不跟。
他們只有二人,必須留一人回去通稟,如今正當佩封一戰,西去之路頗多未知險關,單人單馬跟上,不一定回得來,那跟上去便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