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聲喊他。
有人沒反應過來。
有人愣了一愣,唯恐自己落後,也去大漢身上摸。
“幹嘛呢!”康劍叫道,拔腿跑去。
人群並未理他,有人摸走匕首,有人脫下外衣,還有人要去脫鞋。
康劍抓住就要被搶走的衣服,一腳踹在脫鞋之人的肩上。
幾個男人一起撲上來對康劍動手,全被康劍打的嗚呼叫痛,齜牙咧嘴。
驛站的官兵趕來,人群快速跑走,康劍不想招惹是非,將衣服丟在大漢身上,也迅速離開。
因馬車自帶招搖,所以黃昏時再上路,他們並未走驛站,而是繞一條遠路。
遙遙望到天邊的從信府城門,還沒睡夠的康劍想起今日所看告示,於是回頭將白清苑之死和驛站裡碰到的奇怪男人一說。
車子的車簾是掀著的,夏昭衣的手在袖筒裡,神情有半分愣怔。
康劍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阿梨姑娘?”
“白清苑,竟就這麼死了。”夏昭衣聲音很輕,語氣仍平淡。
“而且還被懸屍示眾,掛在城門之上,那告示上說,若是陳韻棋不回,那便殺了她母親。”
夏昭衣雙眉微攏,以母親性命要挾,既惡且毒,不可能是辛順為之。她與辛順有過幾面之緣,確認他的性情做不出這種事。
以及,陳韻棋母女是聶揮墨親口下令放的,聶揮墨沒必要再次追究,更沒必要殺了白清苑。
陳韻棋母女與陳永明有關,陳永明與北元暗線有關。
看來,便是北元那些暗線做的。
不直接殺陳韻棋之母諸葛氏,反將屠刀揮向白清苑,其目的亦顯而易見,威脅與警告。
而如此明目張膽,不怕聶揮墨回來追究,要麼已想好對策,要麼已做好隨時抽身跑路的準備。
“康劍,”夏昭衣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北元這幾年為什麼可以在從信安插這麼多暗線呢?”
她的話題拐得有點快,康劍沒反應過來,頓了下,說道:“是收買?威逼或利誘。”
“對,”夏昭衣說道,“威逼或利誘。”
“阿梨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收買二字,淺顯易懂,說明這些人原本是田大姚的手下,很多還都是遊州本地官場的新貴或老手。”
“嗯。”
“那麼,他們的根,本就在遊州,”夏昭衣抬眸看著車外的雪花,緩緩說道,“和彥頗不會派大量北元人過來佈線,口音與氣質的差別著實明顯。為了打入遊州,他絕對動用大量遊州之人。或威逼,或利誘,收買後為他所用。而這種政事,被收買之人一旦沾上就只能賣命,否則便是亡家滅族之罪。這次北元那些暗線若已做好逃跑的準備,那些被收買走的人,就成了我們的棋子了。”
“我懂了,”康劍來了興趣,“他們的根既然是在遊州,那麼反過來,就是我們可以威逼利誘了。不過,”康劍皺眉,“這些人日後未必還有被利用的價值,若是北元那些人不帶他們走,或者臨走之前滅口呢?”
“他們總會帶走五六個已經帶熟了的人手,更何況,我不會閒著,”夏昭衣淡淡一笑,“小信成則大信立,明主積於信。他們今日虧待這些人,自己跑路,今後便無人可收買。我會安排幾個人,將這意思傳到他們跟前,他們總會帶走那麼幾個的,否則,我會聲揚於天下。”
“如此……便成了姑娘你安插在對面內部的人手了!”康劍忍不住要叫絕。
“有來有往,人之常情。”夏昭衣說道。
昨天出了點小問題,我連續更新十幾天就這麼斷了,好氣好氣QA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