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笑起來的時候,他的眼角眉梢都有笑意,可就是令人覺得,那些笑意很假,沒有入他的眼底。
“你坐啊,”立安說道,“你不是饞這茶麼?”
“我哪有,我一點都不饞!”小學徒立馬說道。
“這是敬雲樓的茶葉,”沈諳目光看著書,淡淡道,“是陳又見先生最喜愛的。”
“你怎知道?”小學徒好奇,“你也認識又見先生?”
“他這些月一直在找我,”沈諳自書卷上抬眸,笑道,“不是還尋到你們醫館了嗎?”
小學徒回想了下:“我倒是,聽師父提過一兩句……”
“哦?如何提的?”
“具體我不知,他們說話時,我都被師父支走了,只知道又見先生確實在找人,據說此人俊美,但生的病弱,竟然便是你。”
“我當時在敬雲樓的徐掌櫃那打聽過他,這又見先生厲害,找了數月沒找到我,卻還沉得住氣,一直留在衡香。”
“你此話何意?”小學徒問。
“一個試圖隱世的人,被人發現了老底,還尋到了住處,你說他要不要跑呢?”
小學徒看著他的笑容,心中越發好奇:“你是說,又見先生有見不得人的事?”
“哈哈,”沈諳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你若要這般想,也確實可以。”
小學徒皺眉,感覺不太可信。
陳又見在他心中,是非常德高望重的一個人,尤其是,他還去了東平學府任教。
那可是東平學府。
任何一個學子,能將半隻腳踏進東平學府,都會覺得榮光,足以跟後輩子孫吹噓了。
談話沒再繼續,沈諳繼續看書。
小學徒坐了一陣,想去找師父,於是立安送他回偏苑,將他關了回去。
回到廳堂,立安有幾分不解:“公子,你真的要治寧安樓的那個丫鬟?”
沈諳沒抬頭,翻了頁書:“嗯。”
“為何呢?”
“救人一命,福報不淺,為何不治呢。”
立安看著他微垂的挺拔側容,皺眉道:“聽仲大夫和這決明子說的,那丫鬟怕是治不好。”
“若是人人能治好的病,那還輪得到我麼,”沈諳笑著抬眸,看著這個跟隨自己沒多久的隨從,“立安,我以前有一個外號。”
“什麼外號?”
“沈神醫。”沈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