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塞入懷時瞧見淚漣漣的女兒,他暴躁地皺了下眉,從中取了些銀兩,將剩餘錢袋放回她手中。
“快回城吧,自己路上注意安全。”男人說道。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少女哭著看著手中錢袋,再抬頭望著他的背影,泣不成聲。
男人自茶館後的這條山道,一直往上山方向走去,遇見十來個採藥下山的藥農,他用最快速度藏起,避免與人碰面。
夏昭衣和支長樂在一條山道斜坡口便沒再繼續跟了。
一開始不好判斷身份,白清苑三字一出,一下了然。
回來路上,支長樂問夏昭衣要不要管這個事。
“該是白夫人去管,”夏昭衣說道,“我會寄封書信給她,由她去處理。”
“這其中有一條無辜人命,”支長樂說道,“他既然沒死,在縣衙後面那個叫和心小筠中所發現的男屍,便是他找來的替死鬼。”
“嗯,我也會在信上寫下。”
前面傳來許多聲音。
三張一模一樣的告示被貼在高大的佈告欄上。
往來之人蜂擁而去,識字的慢慢看,慢慢念,不識字的到處問人是什麼意思。
平常支長樂會直接用自己高大的身板蠻橫地擠出一條道來,眼下卻不太自信,頂著張鼻青臉腫的面孔,站在人群后面慢慢看。
圍著的人太多,夏昭衣的中等個頭很難看到裡面的內容,只能聽支長樂念。
司馬悟招架不住酷刑,奄奄一息之際,被呂盾手下拉去菜市口斬首。
頭顱將放在盒中,派人送往安江。
告示上還提到了“阿梨”二字,稱是她親手逮的人,送給會仁營當大禮。
支長樂唸完沉默了下,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夏昭衣臉上神情寫滿“善意”,看在支長樂眼中,陰惻惻的,覺得脊背一陣涼。
事實的確如此,是她親手逮得,也按照她的“威脅”,沒有冒認此功。
但是所用筆法,卻將她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形容得非常不錯。
且沒有表現得刻意露骨,而是字裡行間淡淡透出,有意無意。
“支大哥,”夏昭衣說道,“勞煩再念一遍。”
支長樂點頭,又唸了遍。
夏昭衣平靜聽完,淡淡道:“我們走吧,還得尋處地方寫信,找人送回城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