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得利索乾淨,大堂裡的諸人緩過來卻需要一些時間。
“將軍。”辛順走到聶揮墨身旁,小心觀察他的神情。
“她著實氣人,”聶揮墨冷冷道,“未曾見過這般乖張女子。”
“阿梨姑娘實則溫和心善,主要是……她吃軟不吃硬。”
聶揮墨“呵呵”,轉身看向白氏。
白氏忙垂首,極小聲的:“將軍。”
“說說你的事吧,”聶揮墨坐回凳子,“你有何事?”
“謝將軍,”白氏說道,“民婦,想求將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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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泰安酒樓,夏昭衣和支長樂回到津義湖,沿著湖畔南岸,往軍鎮司方向而去。
湖邊的民宅前間疏垂著幾盞燈籠,用以照明,現場人群已散了,湖面寧和靜謐,偶爾夜風起,泛開些許漣漪。
今日之所以來津義湖,因為要去軍鎮司蹲人。
廣為張貼的畫像,逃走的那對男女必會心慌,絕不可能久留從信。他們來此不是消遣遊玩,定有任務在身,越想盡快脫身離開,任務便須越早完成。
今夜,明夜,這兩日是他們最有可能動手的時機。
而不論是什麼任務,不論是否近期執行,行中書院和軍鎮司,他們在離開前,兩處總得去一處。
夏昭衣選擇軍鎮司,因為八都軍使的人馬都在行中書院,軍鎮司雖也是軍機重地,但監管上到底不如行中書院嚴密,以及,她今日派人去張貼頭像,行中書院貼得比軍鎮司要密集得多。
軍鎮司南邊大門外,同樣停著不少華麗轎子。
轎子裝點得綺豔秀美,晚風吹拂輕紗羅曼,隔著百丈都似能聞到那薰香之風。
男人們不是每夜都能尋歡作樂,但留在軍鎮司的軍官們,總有人今夜需要尋歡作樂。
支長樂身手不及夏昭衣靈活,去茶樓後巷蹲點。
夏昭衣則輕易翻上一座高樓屋頂,於高空俯瞰大地。
夜色下的軍鎮司連營疏闊達千丈,直達西北城外,那些火光都變幽黑,遠不可見。整個軍鎮司,就像一隻蟄伏於黑暗中的猛獸。
那一男一女不一定今夜便會來,但是夏昭衣願意等。
不殺此二人,她誓不罷休。
她要用他們的人頭,跟宋致易正式宣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