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厭惡和彥頗,但很顯然,順著這根藤摸上去,即便摸出了瓜,也沒多大用。
和彥頗不是傻子,布在遊州的棋局即便完全毀去,也不會傷他半分元氣。
再者,這是田大姚和和彥頗之間的賬,她沒必要多管閒事。
“走吧。”夏昭衣說道。
“嗯。”
夏昭衣轉過身去,目光不經意一掃,卻見遠處一個婦人正在牆上的畫像上寫字。
說起來,夏昭衣覺得,這幾日最倒黴的無疑便是從信府大街小巷的所有牆了。
各種各樣的告示,想貼哪兒貼哪兒,而且,今日最大的汙染源還是她自己。
現在,那個婦人正在寫字的畫像,便是她讓人貼上去的一男一女。
婦人的衣著打扮素雅得體,頭髮輕挽,臉頰面板白皙,頗有幾分氣質。
支長樂循著夏昭衣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那個婦人在紙上寫完,去到下一幅畫像上。
畫像貼的密度較高,沒走幾步便是。
她提筆再寫,寫完女子的畫像,再去男子的畫像旁寫。
然後,又去到下一個。
“她在寫什麼?”支長樂好奇說道,“阿梨,我去看看?”
“不用去了,”夏昭衣肅容,輕聲說道,“她寫得是三個字,一個人名。”
“是誰?”
夏昭衣抬腳走了過去。
白氏連著寫了好幾張,又去到下一張時,覺察身後有人過來,她忙回過身來,撞入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之中。
夏昭衣看著她,目光再看向她身後畫像上的新墨。
果真如她對她手腕和墨筆行走的判斷,是那三個字,唐相思。
“你是白氏?”夏昭衣說道,“邰子倉的妻?”
白氏一頓,緩了緩,福了一禮:“阿梨姑娘聰慧。”
“引我出來,你有何事?”夏昭衣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白氏張了張唇瓣,因為對方的太過直白,反倒侷促。
“說啊!”支長樂的脾氣便沒那麼好了。
“我想,想同阿梨姑娘談一筆交易。”白氏聲音很輕,極不自在。
“你交易的籌碼若是與唐相思有關,我可以考慮。”
“嗯……正好是與他有關的。”白氏說道。
“那便成交,”夏昭衣看著她,“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是什麼呢?”
“你需得將這些寫過唐相思三字的字畫,全部撕掉,”夏昭衣抬腳朝巷弄另一邊走去,“撕完之後來泰安酒樓找我。”
“是,是!”白氏忙點頭。
支長樂不悅皺眉,深深看了白氏一眼,轉過身去,跟上夏昭衣。
白氏看著他們的背影,心底確認,她將這個少女惹生氣了。
她忽然不知諸葛氏這忙,管得究竟是對是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