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刺客,是殺手,若您有害怕之人,那麼……”布坊管事面露譏諷,沒有再說下去。
楚箏一把將桌上的畫像全部帶走,轉身回去自己的臥房。
司馬悟收回目光,看著布坊管事:“為何氣她?”
“心魔,得除啊。”布坊管事臉上的譏諷散盡。
這次的畫像,的確滿大街都是。
夏昭衣僱了幾個人手印刷,再去張貼。
有錢賺,這幾個人幹活特別賣力。
前面有人剛撕下,後面他們瞅準沒人的時機便上去貼上,貼完就跑,賊刺激。
滿大街都是楚箏和司馬悟的畫像,從信府幾乎可以人手一張。
聶揮墨直接令人將邰子倉請去,同時還派人將賣紙張的文房店掌櫃們也全部帶去軍鎮司。
掌櫃們皆說,來買紙的不是姑娘,也不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是一個瘦巴巴的二十三四歲的精瘦男人。
剛好現成的邰子倉在這,於是一夜沒睡的邰子倉再度被叫去當苦力。
但掌櫃們說得極其凌亂,一會兒眼睛大,一會兒眼睛小,一會兒眼角外斜,一會兒眉眼距離過短。
邰子倉快哭了。
最後聶揮墨親自出面,逐個問去,得知大約一共有五個買畫之人。
邰子倉點點頭,執筆打算從第一個開始,卻見聶揮墨又擺手:“罷了。”
“……將軍,不畫了嗎?”
“其實早便知道,定是她臨時僱的,”聶揮墨將一男一女畫像拿起,垂眸看著,“她可有跟你說,這一男一女如何得罪她的麼?”
邰子倉搖頭:“並未。”
“嗯。”聶揮墨點頭。
邰子倉還保持著執筆姿態,在等聶揮墨下確鑿的命令,到底是要畫,還是真就作罷。
聶揮墨看了畫像小半日,忽地淡淡一笑。
“……她可著實不好惹,”聶揮墨說道,“這般滿城風雨,好記仇,同時敢想也敢為。”
邰子倉一時不太懂這是誇還是罵。
“你畫她畫像一事,她未找你算賬?”聶揮墨朝他望去。
“並未。”
“那,還同你說起過什麼?”
想到唐相思,邰子倉頓了下,不過很快確定,這件事情沒有跟聶揮墨說得必要。
“沒有,”邰子倉搖頭,“只是尋我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