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長樂一頓,撓撓頭,只道自己困傻了。
夏昭衣起身,說道:“有勞王先生。”
這也是暗號,過分簡單的句子。
“姑娘,久等了。”士兵低聲說道。
“你們趕路才是辛苦。”
支長樂也起身,將懸在馬匹後側的竹筐中的小包袱取出。
為首計程車兵接過包袱,在桌上放下另一個:“阿梨姑娘,我們走了。”
“好,一路平安。”
“姑娘也保重。”
士兵們沒有多停留,來也無聲,去也無聲。
留下的包袱是最尋常的簡色素布,夏昭衣開啟,裡面有近十封信,除了信之外,還有一張輿圖,和一包銀子。
“等裴老宗主的大隼養好,今後我們便不必如此複雜了。”支長樂說道。
“嗯。”
“欸?”支長樂看著夏昭衣正拿起的這封信上。
封面一角,落款著“沈冽”二字,字跡俊逸大氣,端正豪邁。
“沈郎君的信啊。”支長樂說道。
“嗯。”夏昭衣應道,抬手拆開。
花箋為信紙,清香存餘,輕薄卻有份量。
支長樂瞄去一眼。
這般精緻,這是信還是情書呀。
想到當初在客棧裡,戴豫和杜軒再三叮囑他,一定要抓著機會就在阿梨面前替沈冽美言數句,這件事情,一直被他拋在腦後。
支長樂撓了撓手背,在想現在要不要適時說點什麼……
可是,支長樂的目光從花箋移向少女的臉。
如果要說,怎麼說呢?
一直以來,眼前這個清清冷冷的小姑娘,在他和老佟心裡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什麼情啊愛啊,似乎跟她永不沾邊。
可真要說起,沈冽也是個清清冷冷,月上謫仙一般的人,怎麼他就動了凡心呢?
“……阿梨,”支長樂說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夏昭衣沒有抬頭:“支大哥想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