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的止步給了郭十一娘膽氣,她繼續說道:“沈冽,你若還是條好漢,便放了我的父親,不然你定在世人面前做不了人,更在你的知己好友面前抬不起頭!”
沈冽沒有理她,黑眸定定看著郭巖川,寒意懾人。
郭巖川腿軟得站不住,眼神因心虛而飄忽。
向來沉默的翟金生開口說道:“少爺和阿梨姑娘認識之事,郭家知道的暗衛不多,此其一。”
“郭家慣來明哲保身,阿梨姑娘這樣立於風口浪尖的大人物,郭家輕易不會在明面上有半分攀扯,這幾位老爺更不可能讓家中女眷捲入是非中來,此其二。”
“的確有人會不知分寸,管不住唇舌,或管不住手眼,此其三。”
“其四,要麼這位郭十一娘誤打誤撞所得知,要麼……”
“要麼,”沈冽看著郭巖川,淡淡道,“阿梨給我的信,被她看了?”
郭巖川臉色變白,移開視線。
“怪不得你拿不出信!”戴豫手腕一使力,叫道,“你竟將阿梨寫給我們少爺的信拿去糟踐了!!”
“我不知道什麼信!我也沒看過!”郭十一娘說道,努力挺直脊背。
同時忍不住的,她朝父親郭鴻博看去一眼。
“戴豫。”沈冽沉聲道。
戴豫拽著郭巖川的衣領往扶欄上一把摔去。
女眷們頓然驚呼。
郭巖川的夫人南宮氏嚇得跪爬過來求饒。
信是郭巖川給她看的。
說她是女人,要她分析信中口吻,判斷阿梨和沈冽之間可有什麼。
她看完隨手放在書房裡,被幾個女兒瞧見了。
姑娘們平日在後宅本就清閒,瞧見其他女子寫得信,還是寫給沈冽的,一時間人人嬉笑起鬨,逮著那兩封信在爭奪嘲弄,大聲念著。
郭十一娘確實沒有見過信,話傳話,話趕話,她從旁人口中得知那鬧得滿城風雨的阿梨,和沈冽關係暖昧,走得極近。
阿梨是個有大義的好女兒,郭十一娘覺得,她定會看不起沈冽。
但現在,事態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估。
郭巖川趴在石攔上,額上破了個口,血水沿著眉骨滑下。
事態的發展,同樣超出了他的預估。
“是我!是我拿得!”南宮氏大哭說道,“是我得了這兩封信,我看完後未好好收起,被她們撞見了!”
她往地上磕頭,哭著說如何得的信,將責任全往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