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他們作戰的風格和槍術。”沈冽轉過頭去,黑眸落在他擱在一旁的長槍上。
想要回憶有些難,當時情況亂,諸多細節顧不上琢磨。
但這股熟悉感他確定存在,而且這感覺越來越強烈,有一個名字讓他在喉間,又說不出來。
“你交手過的正規兵馬不多吧?”季夏和說道。
“正規兵……”沈冽一頓,“我知道是誰了。”
“誰?”
“也許是李乾的兵馬。”
當年馳馬帶她長驅直入,攔截李據的那一戰,雖生死一線,卻酣暢淋漓,沈冽從不覺得自己渴戰,可是那一戰著實痛快,記憶鮮明。
細細回想,今晚對方的出招,危局臨來的招架和小規模佈陣,的確與當年那些士兵異曲同工。
“那些人是李乾的兵馬?”季夏和驚詫。
“未必便是,但極大可能。”沈冽說道。
“不對啊,華州不僅是四分五裂,還是四戰之地,若非有絕對壓倒性實力,誰敢吞下它,去打破這個平衡?”
沈冽的目光在地圖上走了一圈,最後落在雙坡峽。
“這裡。”沈冽指去。
季夏和循目望去:“雙坡峽。”
“他們若要攔我們,要麼雙坡峽,要麼郭莊江口和浦路塢,”沈冽說道,“浦路塢村莊多,以我們今夜不願惹事的模樣看,他們絕對認為我們不會去浦路塢。”
“那便去浦路塢嗎?”季夏和看著地圖,“待回了醉鹿再出來,你去會他們也來得及。”
“來不及,”沈冽搖頭,“我不會再來華州。”
“欸?”季夏和揚眉,“這極有可能便正是李據的兵馬,你不心動?”
“……我為何心動?”
季夏和臉上笑意變得意味深長,舉起手中酒壺嗅了一嗅:“得虧我現在酒香,否則我又要聞到你身上那些清雅沁鼻的淡淡香氣了,你今日拿出來第幾次了?”
沈冽俊容微紅,卻不禁唇角輕牽,揚起一抹笑來:“你胡說什麼?”
“依我說,你那些香料若實在喜歡,你乾脆拿出來讓杜軒研究,出個配方,或者直接放在小爐子裡燃,薰衣裳,燻人,就別天天拿出來盯著個小木盒子傻看著了。而且,睹物思人,不如直接見人,那夏姑娘討厭李據,你眼下若能吃下這些李乾的兵馬,不正好有理由去找她了嗎?捧著這一堆軍功到她跟前,意氣風發的同她說,看,阿梨,我替你報了個小仇了!說不定夏姑娘一高興,又能再送你幾塊木頭盒子,讓你看個夠,哈哈哈……”
沈冽被他逗笑,不想被他取笑,可忍不住的,又自腰上綢緞袋中取出小盒,深深望著。
月色下,黑木長盒精細雅緻,清寒夜風輕動,幽香嫋嫋。
夜這麼深了,她現在應該於夢中熟睡吧。
每次看到這個盒子,總是能憶起她親手遞來時的笑靨。
“好香呀,”季夏和打趣,“是風動?還是心動?”
“是她眉眼在動。”沈冽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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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