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陪你一起回去?”支長樂也忙道。
夏昭衣的目光看向對面豎著耳朵在聽他們說話的老翁。
老翁注意到她的眸光,朝她看來,眨巴了下眼睛,而後低聲道:“得咧,我知道,你怕我跑了嘛,你放心你放心,這幾日老朽跟著你們吃好喝好,人都長精神了,你趕我走我還抱著你的腿不走了呢!”
“你抱誰的腿呢!”支長樂登時叫道,“阿梨一個姑娘家,你個糟老頭子說什麼瞎話!”
“你先帶他回離嶺吧,”夏昭衣看著支離,“我至多比你們晚半個月回來,你同師父說一聲便好。”
支離有些不情願,一來不想跟她分開,二來心裡擔心沈冽,悶悶道:“那,你要不要給師父寫封信之類的?”
夏昭衣想了想,搖頭:“也沒什麼可說的,回去之後和師父當面促膝比較好。”
想著,她的目光又望向了老翁。
目光很平和,雪亮的眼眸像是會說話,分明很漂亮清澈的一雙眼睛,但就是將老翁給看的不舒服。
老翁嚥了口唾沫,心底有些不安:“你,你別老用這種眼神看我。”
夏昭衣笑了,眼眸盈滿笑意:“我前些年得罪了很多人,一旦你逃跑,我便將你的畫像廣發天下,若被那些恨我的人知道你與我往來過,你猜他們會怎麼對你?”
“我說了我不會逃嘛!”老翁一臉委屈。
支離看著他們,心裡鬱悶。
不僅支離,老佟和支長樂也悶悶不樂。
“小師姐,要不然,佟大哥和支大哥你選一個陪你去,”支離忽的說道,“雖然知道你身手了得,但真要遇上什麼,你力氣還是不夠的。”
老佟和支長樂一聽,忙點頭,支長樂說道:“是啊,阿梨,要是遇上一些粗活重活,路上撞見什麼攔路的大樹,還是得我們幹體力活的人在比較好!”
夏昭衣朝他們看去。
“要不就支長樂吧,”老佟主動說道,“他沒我兇,我對付這老東西比較狠,這樣你放心了吧,有我在,這老傢伙跑不掉的!”
老翁欲哭無淚:“怎麼又是我!”
夏昭衣抿唇,說道:“也罷,那就支大哥陪我去吧。”
支長樂頓時樂了:“好咧!”
支離也鬆了口氣,忽的又想到什麼,站起身來說道:“到時候說不定你們和會沈郎君碰上的,那我現在就去寫信,好些年沒見到沈郎君了,我可想他!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小禮物可送!”
說做便做,支離當即就去另一邊書桌上研墨了。
夏昭衣失笑,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剛才他們在看熱鬧,窗扇是開著的,眼下窗外的天色非常陰沉,很快就要降下一場潑盆的雨來。
不知為何,夏昭衣的心情忽然愉悅了起來。
也許,因為買下了一個鋪子?
畢竟,這不僅僅只是一個鋪子那般簡單,這是她落在棋盤上的第一個子。
接下去,她還要做很多很多,要佈線,要造局,要讓李據和陶嵐夜夜活在噩夢之中。
這三四年的光陰,真是讓他們白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