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昭學回答。
夏昭衣點點頭,沒再說話。
沉默良久,夏昭衣說道:“這兩年,顏青臨一直控制你?”
“用軟禁形容較為妥當,”夏昭學說道,“她並不能強迫我去做任何事。”
“軟禁,”夏昭衣說道,“二哥,其實你可以逃的。”
“對,”夏昭學淡淡一笑,說道,“所以我現在逃了。”
他笑的清雅溫和,夏昭衣卻能讀懂這雲淡風輕背後所藏著的苦澀無奈。
“二哥想去當兵,真好,”夏昭衣說道,“這兩年來,你活的很辛苦吧。”
夏昭學彎彎唇:“尚可。”
不過是剛出事時,沒了繼續要活著的意願,沒了爬起來的鬥志,沒了繼續走下去的力氣。
但終歸,他現在還活著。
“二哥先前可是想去刺殺李據的,”夏昭衣說道,“這是一條無路可退的路,你知道的。”
“嗯。”
“不值得,”夏昭衣搖頭,“這樣的一換一,不值,二哥的命要遠遠重於李據。”
“嗯,我想通了,”夏昭學抬手,輕輕將身前書冊撫平,說道,“這樣殺了他,於他根本不算什麼,死在這皇位上,他仍是皇帝,要想真正去殺掉一個人,是徹徹底底的毀了他。”
夏昭衣點頭,欣慰於他能自己看開,她想笑,卻又想哭。
“真好,”夏昭衣說道,“二哥,我很開心。”
“嗯?”夏昭學看著她。
“開心你振作起來了,願意去當兵,雖然我不捨我們兄妹就此短暫相聚數日,但看到你前路有光在引,使你能昂首闊步走下去,我著實很開心。”
她的聲音一直平靜溫和,眼眸裡秋水橫波,盈盈似有泛紅的水光。
“以及顏青臨,”夏昭衣繼續說道,“二哥雖然離開她了,但我知道她永遠會是二哥心中的結。人不該忘恩負義,以怨報德,可是二哥,你虧欠的不是顏青臨,是顏墨章。”
夏昭學沒說話,目光變沉。
“慷他人之慨,再攜恩以圖報,她是個壞透了的惡人,”夏昭衣說道,“我所說的這些,其實我知道二哥都懂,雖然那是一條慘死枉死的人命,可這條命,他不屬於顏青臨。哪怕是替小弟而死的顏青臨的兒子,他的命也不屬於顏青臨,顏青臨,她根本就無權去處置那條性命。”
“我去了刑場,”夏昭學低聲說道,“我親眼看著他們的頭顱落地。”
夏昭衣心下痠痛,說道:“……但我們的虧欠物件依然不是她,永遠都不會是她。”
夏昭學沒有說話,過去許久,他很輕的開口,說道:“顏青臨她……這幾日,我不咳嗽了,手勁也恢復很多。”
夏昭衣眼眸登時睜大,怒道:“她下藥害你?!”
“也只是我的猜測。”夏昭學說道。
夏昭衣起身,抓來兄長的手腕。
夏昭學看著她清瘦指尖按在自己腕上,說道:“或者是我逃出來了,性情視野開闊些許,胸中不再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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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