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過黑棗丹的外衣,燒出來的氣味惡臭無比,有強烈的刺激。
他們以此開道,步步往石臺方向走去,邊抬頭觀四方,唯恐哪裡又有襲擊者出現。
毒蛇果真沒有過來,遠遠望著他們。
“也畏人,”沈諳很低很低的說道,“世間萬物,沒有不怕人的。我們弱,它們便會囂張,我們強,它們就是慫包。”
“它們仍在看我們,似乎……很餓。”柔姑說道。
沈諳唇角淡淡一勾,朝上邊的長蛇望去,目光變冷。
身邊的同伴就是它們的食物,吃飽了的那幾條動不了了,很快便會死,誰忍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貪?
那就只能先死。
石臺四周的臺階要高大許多,臺階上雕有百年前盛行的詹璇刻紋,石臺佈局大氣,光看四周燈座便不難想到此處衰落荒置之前的明煌熾盛。
三座大丹爐出現跟前,沈諳令手下去開啟時,腦中憶起女童所擺設的那些機關。
“且慢。”沈諳又喚道。
手下們回頭看他。
沈諳停頓一下,說道:“沒事,開啟吧。”
未必便會出現糟糕局面。
第一個大丹爐,裡面是一排藥丸,已經硬的如石頭了。
柔姑取出來,以巾帕包著在地上砸,她力氣大,卻砸數下才開裂。
藥丸裡面包裹著紅心,柔姑拿起給沈諳看,沈諳準備放鼻下嗅,被柔姑攔住。
沈諳沒有繼續,將其餘藥丸收起,看向第二個大丹爐。
柔姑也看去,下令道:“開。”
第二個大丹爐裡同樣還是黑色的藥丸,第三個亦如是,但是第三個丹爐的藥丸要柔軟很多。
沈諳令人收起,轉身往石臺後邊看去。
那邊有一條大路,往下是近三丈寬的石路,臺階古舊,多處破損,沿路又有毒蛇,自斗的厲害,其中一條毒蛇正在吞噬另一條。
空氣變寒,冷風從下吹來,風裡隱帶一股花香,極淡。
沈諳看著入口,忽然不敢下去了。
這邊的地面要低於前邊,加之石臺很高,站在此處下眺,似站在京都的酒樓三層外。
下邊沒有火光,所以往深處,視線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沈諳靜靜的望著黑暗,斜飛入鬢的雙眉輕皺著,那蒙面的紗布在方才嘔吐前被摘下,側容俊朗如刀刻,眉骨深邃,鼻樑高挺,面板因久病而白的幾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