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諳帶人先去最近的這一道。
門沒有堵死,但很難開,費了許多功夫才將它開啟。
冗沉的摩擦聲聽得人心頭壓抑,一寸一寸往裡面挪,出現的是一個空曠寬敞的石室,中間有一張桌子,數張凳子,四周牆壁上掛著腐敗的字畫,除此之外,是滿滿堆積的塵埃和蛛網,再無其他。
沈諳舉著火把上前,前方出現往下的臺階,手下們跟在他身後,同他一樣,舉目打量四周。
“可能這數百年來,只有我們來過。”柔姑說道。
沈諳在桌前停下,手裡的劍輕輕在桌上劃過,長劍鋒利的頂端將塵埃聚攏成一處。
“山中方一日,人間已千年,”沈諳低笑,“這種感覺真好。”
他回過頭去,看著手下們,說道:“一夜未睡了,在此休息吧。”
“嗯。”眾人應聲。
……
……
白日的光亮落下,深淵裡的能見度要大好,可以望下去很遠很遠。
四周群山的霜雪緩緩下沉,崖壁周圍不時滑落下雪塊,有些地方已漸漸有匯作一起的細水在往下淌。
沈諳留在上邊的手下們在不斷清理四周的霜雪,至少要保持這一片的乾燥,但很困難,這也是沈諳為什麼寧可連夜下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同時,他們的目光在不斷的四處張望。
“他去哪了?”一個手下說道。
“不知道……”瘦一點的手下看著遠處,說道,“那是不是有個人?”
同伴們皆抬頭望去。
就在他們上坡沒多遠的地方,似有什麼身影正在朝他們靠近。
“野獸?”
“好像是人。”
“他回來了?”
“好像……是個小姑娘?”
那團草木越來越近,眾人擺好防禦架勢,往後退去,嚴正以待。
一片茂林被撥開,霜雪唰唰落下,一張笑臉出現:“眼力不錯嘛!”
女孩笑得俏皮絢爛,聲音清脆,肌膚賽雪,元禾宗門的紫邊白衣襯得她似能反出光來。
“阿梨。”一個手下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