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也得跑,你真想死啊?”
“那……”
支長樂推老佟,低聲道:“走走走,快跑……”
他們跳下崖坡另一側,弓著腰背,抓住草木往北邊跑去。
柔姑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眉頭皺起。
這兩人還真是……
柔姑抬腳朝他們走去。
半刻鐘後,老佟和支長樂被摔在木屋地上。
木屋點了數盞燈,尤為明亮,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桌,桌上擺著飯菜,共兩副碗筷。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們便信什麼?”柔姑說道,“別再想著亂跑,吃完飯便去休息吧。”
她轉身離開,拉開房門時停頓了下,從懷裡摸出一瓶藥來,往地上輕輕拋去。
“去淤血的,省著點用。”
瓶子滾了過來,老佟撿起朝被她合上的木門摔去。
“臭婆娘,打不死你!”老佟罵道。
瓶子碎了,裡邊的藥膏噴濺了一地。
柔姑在門外聽得到動靜,她臉上沒有什麼波瀾,抬腳走了。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手下才回來稟報,能清理的霜雪,基本清理了。
柔姑去找沈諳。
沈諳正在寫信,聞言停筆,問道:“知彥來了嗎?”
“還沒。”
“可能他出事了……”沈諳低低說道。
“他的確受傷不輕,公子,等嗎?”
沈諳的眸光一直停在信紙上,凝滯的筆端在紙上暈開墨點,“定國公府”的“府”字變得模糊。
“他的身手會讓我放心,”沈諳說道,“若他不來,我沒有底。”
說出這句話,沈諳自己都覺好笑。
這應該不是依賴,而是安全感。
自古智勇兩難全,但沈冽都有,即便沈冽在他面前脾氣再不好,但終歸都會聽他的,同時也會為他做最周全縝密的思慮,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柔姑看他一眼,垂下頭,說道:“那,便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