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二哥,出事了。
但是,她要去哪裡找?
趙琙?
可是,李據將王公貴胄們都帶走了,鄭國公府不可能不被一併帶離京城,趙琙會不會也跟著一起走了?
夏昭衣斂眸,垂頭望著手裡的紙片,紙片上面是她的字跡,寫著“天下宴如”,宴如二字只剩一半。
記不清是何時何地,寫的何物了。
她縮緊手指,將紙片揉成一團。
……
……
沿著舉央城門的安河支流一路往東南而去,出了兆安河流域,有一方城鎮,名喚古槐。
安於平騎在馬上,走的很慢,遼闊雪地上,天盡頭有淡遠火光,像是很細很細的帶著芒光的髮絲。
從凌晨到現在,他不吃不喝不睡,疲累到了極致,就這樣跟在前面的隊伍後邊。
追上去嗎?
他幾次問自己。
但心底同時有一個聲音在說,不知道。
風雪呼嘯而過,天地茫茫,他握著韁繩的手被凍得很麻,這樣的天寒地凍,他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被自己清晰聽到,似乎自己在和自己對話。
越孤寂,越清醒。
並非身體的清醒,而是似乎第一次這麼親切的覺察自己於天地間的存在。
昨夜人潮稍散,他沒有上前去見父親,而是藏在人海里,用盡一切努力讓自己剋制下來。
他太瞭解父親了,這樣的狼狽和萬人唾罵前,高傲如父親,不會願意展露在自己的孩子跟前。
安於平眼眶泛紅,握著韁繩的手因忽起的情緒而微微顫抖。
身後遙遙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安於平回過身來,迅速勒馬,往起伏錯落的雪坡磐石後躲去。
不過多時,有三人騎馬而過,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風衣,兜頭的帽子抵著風雪。
後面跟隨的兩名手下同樣包裹嚴實,他們身形皆高大,速度飛快的從路上經過,朝前邊的長隊追去。
今日一日,安於平不時碰上這樣追逐而去的人馬,但是這三人似乎不同,身上所穿皆不是朝堂上各個兵馬的製衣。
很快,他們三人就消失在了下坡路口,不過卻改了方向,往古槐的龍擔山而去。
那邊有小道,的確可以更快追上前邊的隊伍,看來他們對這裡的地形比那些朝堂的人要了解的多。
“少爺,”戴豫邊跑邊低聲說道,“那邊好像藏著個人。”
“不管。”沈冽說道。
馬兒眨眼奔出去好遠,在入山口時出現一支火把,火光明亮,火把旁邊滿是霜雪的枝椏下懸著一塊小牌子。
沈冽忽的一勒韁繩,馬兒人立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