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從事回身往門內走去。
大雪又飄落了下來,漸漸變大,外邊劍拔弩張,如緊繃的弦,東平學府內縱深多進的風雅院落,卻在皚皚大雪裡靜謐安寧,空曠無音。
李從事進了學府,往大門走去,穿過幾座已無人的小院,遠遠看到之前朱峴說要暫時休息的遊廊。
等等……
李從事的腳步忽的一頓,懷疑自己看錯了。
朱峴正靠在廊下呼呼大睡,但他並非一人,廊外多了一個清瘦身影,是個……女童。
女童是才來的,正在收傘,大約覺察到他的動靜,回眸望來。
雪白似能反光的面孔如玉般光潔,眉眼清秀乾淨,沉靜溫和。
李從事的腳頓時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不敢再過去。
女童卻靜靜的看著他,似在等他。
一陣風吹來,李從事悄然吐了口氣,鼓起勇氣抬腳走去。
“你,你是阿梨?”李從事說道。
“是我,”夏昭衣點頭,說道,“你是京兆府的人嗎?”
李從事看向朱峴。
朱峴快樂的打著呼嚕。
“嗯……”李從事應聲。
“我去京兆府尋你們,得知你們在這,”夏昭衣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說道,“前些日我將安秋晚等人綁走了,我現在還給你們,地址在這。”
“?”李從事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這女童,她知道自己說出口的話有多麼驚人嗎?
為何要用這樣平淡的語氣?
他垂頭望著女童遞來的信,手指有些僵硬,緩緩抬起接過。
“我聽聞京兆府大牢被人劫了?”夏昭衣說道。
李從事點頭,何止被劫了,逃出生天的這幫文人,昨夜自殺式的衝擊一身戎裝的宣武軍,死了一半多呢。
“可知是何人所劫?”
“不知道。”李從事說道。
夏昭衣點點頭,轉眸望了眼睡的酣暢的朱峴,說道:“朱峴看起來困極,稍後我走了,你儘量別喊他起來,容他多睡會兒吧。”
李從事望向朱峴,握緊了些手裡的信。
“告辭。”夏昭衣說道,轉身走了。
李從事看著她撐傘離開,清瘦身影消失在廊道盡頭,他不解的舉起信,望著信封外的“朱峴親啟”四個字。
罷了,既然是親啟,那他再好奇也忍一忍吧。
不過這女童,他以為會是個乖張兇戾,不好對付的人,著實沒想到會生得這般清美,性格溫和。
夏昭衣下了廊道後,並沒有往來路離開東平學府,而是走向了東平學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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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