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陸容慧怒道,“你這是中了什麼邪,你胡扯什麼?”
朱峴看向另一個吏員,說道:“去同監斬官說,將這些人先帶回京兆府衙。”
吏員惶恐的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了一樣。
“快去!”朱峴怒道,“想吃板子了嗎!”
“是,下官這就去。”吏員說道。
“朱峴!”陸容慧喝道。
“此地如今亂的很,大人早點回去吧,”朱峴恭敬說道,“餘下的事情交給下官即可。”
陸容慧氣得心裡罵娘。
不過說來也罷,繼續糾纏太浪費時間,既然他連鍋帶湯要全部接走,那就由他接走好了。
“成,”陸容慧惱道,“你要管便你管,此事若陛下過問起來,我半點不知情。”
說完袖子一拂:“我們走!”
他帶人離開,在一眾士兵護送下朝轎子走去。
另一邊,監斬官同吏員們也在帶那些罪犯們走。
朱峴看著他們,緊繃著的臉終是鬆了口氣,握緊的手指也鬆開一些,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指顫抖的厲害。
活了小半輩子,他第一次這麼大膽,以下犯上去頂撞高官。
不過,他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死刑犯一個個惶恐不安的起來,忽然又覺得很爽,很痛快,像是喝了一大壇烈酒,酐暢淋漓。
至於以後還能不能保住他們的命,他會盡力去一試,因為這些人罪不至死,命不該絕。
“我是父母官,”朱峴很輕的說道,聲音也有些顫抖,“我要為民立命,為天地立心,我是父母官……”
…………………
“官爺,在前面!那匹馬就在前面!”一個婦人不停說道,殷勤的引路。
官兵們跑去時,果然看到暗巷裡面的高大駿馬,不少人正圍在旁邊看著。
看到官兵過來,他們忙讓開一條道來。
隊正跑去摸了下馬的脖子,狂風裡,汗水只剩很薄的一層。
“離開有一會兒了,”隊正回頭看向身後計程車兵,“去問話,附近都要問過去!”
“是!”
風越來越大,在天地捲起狂沙,天色暗沉下來,灰茫茫一整片。
在此處隔街的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子裡,沈冽換好衣物拿著佩劍從屏風後出來,看向坐在桌旁發呆的女童。
天光昏暗,她的面龐隱在幽光裡,走神很嚴重,半響才眨上一次眼睛。
“阿梨。”沈冽走過去說道。
夏昭衣頓了下,抬眸望來,起身開口說道:“沈冽,我又欠了你一次。”
“你未欠我,”沈冽遞去一支小瓷瓶,“有沒有我,你都能逃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