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堂看向東邊亮開的天幕,一夜未睡,他的精神也未好到哪兒去,脾氣更是,略帶著一些暴躁的說道:“那些偷來的東西你送回去,我就在這邊看著你,以後你不要再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然你的手就等著被剁掉吧。今天能被我發現以後也肯定能被其他人發現,多行不義必自斃,其他人未必就像我今天這樣肯放過你。”
小賊一喜,忙連連答謝。
宋傾堂不耐煩的揮了下手:“滾!”
“是,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
幾日的城禁,一時未能讓街道回緩過來,最是熱鬧的清晨,如今趕市的人也沒有多少。
空氣裡面依然還有難聞的煙味,昨天重天台發生的事情,在昨晚入夜的時候就傳回城裡,並漸漸傳開,大家都明白那股煙味是什麼,不僅僅是燒那些鳥屍而起,更還有人在傳,說死在混亂裡的那些人也被直接扔進去給燒了。
從昨天黃昏開始,街上一直有很多人在跑動,來來回回的車馬和軍隊,仿若那上萬只密密麻麻的寒鴉並沒有被燒死,依然還瀰漫著,鋪天蓋地的遮在整座京都之上,甚至,是整個還姓李的天下。
店裡面的生意更差了,夥計坐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打著盹,看著寥寥無幾人的街道,心裡嘆著民不聊生。
後邊傳來下樓的腳步聲,夥計回頭看去,一愣,起身道:“小客官。”
“小哥,有白麵饅頭嗎?”夏昭衣笑道。
“不是,你昨晚不是沒回來嗎?怎麼現在從樓上下來的。”夥計看著這個老是神出鬼沒的小童,真的覺得奇了怪了。
夏昭衣笑了笑,說道:“小哥,我想要兩個白麵饅頭,如果沒有現做的,那就有什麼算什麼,送我房間來吧。”
“有的,有白麵饅頭的,但是你……”
夏昭衣一笑,轉身回去樓上。
夥計實在想不通,不過也不想了,當了這麼多年夥計,見了這麼多人,他最明白什麼樣的人才能混得好。
拿了饅頭,端了湯,夥計送去了樓上。
小童正在屋裡縫補一個沙包,夥計多看了幾眼,沒多問,讓她吃好喝好,有事吩咐,再拿了她五個銅板的賞銀,而後走了。
“是沙包吧?”夥計出來後站在她的房門口,好奇的自言自語,“縫這個幹什麼?”
夏昭衣縫了很久,最後幾針繞了個結釦,而後將線剪短。
幾個沙包的重量剛剛好,非常適合她現在的身板,她抬起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將沙包給纏了上去。
兩隻腳都纏好,她起身在房間裡面走了幾步,覺得還不錯,這才回來收拾東西。
用乾淨的布包好兩個饅頭,她塞到小口袋裡面,而後雙手捧起碗,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低下頭喝湯。
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忽然拍向,夏昭衣一頓,抬頭看去。
拍門的聲音太不友好,又拍了幾聲後,門外的人怒道:“是我!”
是宋傾堂的聲音。
夏昭衣皺眉,覺得這個人太討厭了,怎麼陰魂不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