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到那傷者靠著供奉的香案,身下墊著夏昭衣所用的毯子,上身沒穿衣服,眼睛半睜著,目光茫然病弱,看上去像是被痛傻了。
支長樂跟著進來,看到他身上包紮好的傷口,一愣:“阿梨怎麼那麼快。”
不僅都給包紮好了,甚至他身上其他地方的泥漬都給擦洗掉了,面板又黑又皺,一看便知是長年種地的窮人。
支長樂一說,老佟才覺察,呆呆的點了下頭:“是好快,這才過去多久。”
想到之前夏昭衣的手法,老佟又道:“阿梨好像什麼都會,有個話叫啥?”
“啥?”
老佟想起來了,說道:“無所不能。”
………………
風呼啦啦從林木深處吹來,混雜著各種奇怪的氣味。
夏昭衣鼻下綁著捲了野花香草的布卷,一直纏到耳後,手裡拄著一根粗壯的木枝,以破廟為圓心,沿著附近一里的範圍走了一圈。
一個多時辰後回到初始點,她找了個略平坦的泥地,撿了根樹枝在上邊描畫。
用簡單線條大概勾勒了下地形,她略作判斷,隨手拔了地上的雜木,折成一小根一小根,插在了幾處位置上。
她蹲著沉思,小小的眉頭擰在一起。
這些猛獸平時就兇狠,遇上了活人哪裡會放過,而現在,這些猛獸還吃過人。
她自然是不懂人肉的滋味,但師父有說,人肉鮮美,皮薄毛少,吃肉的兇獸們本就以原始貪慾為念,一旦嘗過,就會更瘋狂的來撲食。
那時師父是教導她要如何在野外一個人生存,如何避開這些兇獸。
畢竟,她一個人被吃掉事小,影響到山腳下所有村落的安寧便是一件天大的事。
夏昭衣輕輕吐了口氣,抬頭朝深林幽隱處看去。
先前給那傷者包紮時,她無心又佔了一卦。
四象具,二難全,背向而行,南北兩個極端。
意指忽逢荒涼處,或天清地明,或山窮水盡。
而這關鍵所在,是絕對會有一個闖入者,此闖入者不祥。
應卦者如何應對這個闖入者,是整個局勢的關鍵。
說直白些,就是雙方已成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時,林間的風起的猛了,天色也越來越沉。
夏昭衣仰頭看了眼雲海卷滾的天空,起身將擱在一旁的木杖撿起,轉身離開。
待她走後不久,空中砸下大雨,將還未從雨澇中回緩一口氣的大地,又重新肆虐了一番。
萬物走避,紛紛尋找可藏身之處,天地除了雨聲,和間或響起的雷聲,再無其他。
但大約半個時辰後,一個清癯修長的身影,卻從遠處大雨裡緩步走來。
竹杖芒鞋,斗笠蓑衣,後背負笈,只是書簍裡裝的不是書,而是一堆被保護的極好的名貴藥草。
他走的不緊不慢,並未因大雨有任何一絲驚慌。
走到一個平坦處時,他停下腳步,垂眸望向不遠處的泥地上,那被大雨沖刷的極淡極淡的圖紋,是一個地形。
人腦做藥引這個。。是有史可查的,還是近代史,恨不能衝進歷史裡面揪出那些惡魔來打,但只能在小說裡面過把癮了,讓阿梨替我出氣吧,ε=(ο`*)))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