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抄斬。”士兵語聲低沉。
恍如一道驚雷剎那從頭頂劈下,夏昭衣腳步幾乎不穩,雙腿軟了下去。
腦袋一片空白,她懵懵的虛望著,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了,用盡力氣才支撐著自己沒有摔倒。
“你沒事吧?”士兵關心的問道。
另一個士兵蹲下身來,想要伸手扶她,她針扎般的避開,抬起頭的雙眸睜得又圓又大,通紅的看著他,眸中佈滿不解與懷疑。
士兵微微嚇到:“你……”
“為什麼?”夏昭衣問道,“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株連。”
“株連?株連什麼?因誰株連?”
兩個士兵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低聲道:“這些不該是你過問的,你也沒必要知道,收拾下同我們走吧。”
“到底為什麼?”夏昭衣提高些音量,“定國公府數百年,戰功累累,定國公兩年前因大義而死,世子與長女也落個死無全屍,什麼樣的罪要株連剩下的人?!誰給定的?那狗眼昏黃的宣延帝?”
“莫要胡說!”一個士兵趕緊斥道。
夏昭衣好笑的咧開嘴巴,搖了下頭後,眼淚跌了出來。
她胡說?
這可是滿門抄斬!
定國公府上下多少人!
這些人命,就算是宣延帝全家的人頭都償不回來!
夏昭衣深吸了口氣,將剩下的淚水咽回去,身子站直一些,背脊也端挺了起來。
也可能,弄錯了。
這兩個士兵常年在軍營,也許聽到什麼人云亦云了吧。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的。
夏昭衣轉眸,平靜的看著自己手裡牽著的這匹馬。
聽任何人說,都不如自己回去看的真切。
她抬手撫了下馬的脖子,看回那兩個士兵:“多謝你們,你們回去吧,就同宋二郎說,我已經走了。”
“不行,”士兵皺眉,“我們的命令便是帶你回去。”
“我若不走呢?”
女童抬著頭,帶著幾絲倔強,眼眸因方才的眼淚,現在越發清澈。
可是眼神再狠,終究才這麼點小,連“失禮”兩個字都不用說,一個士兵即刻就上前要拽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