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沒站樣的兵痞!
想也知道,有出息的又怎麼會被派到這裡?跟流放有什麼區別?
而最害怕的是,這裡面還雜有那些馬賊們的細作。
但是昨日的急信,得知這些馬賊來勢洶洶,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去逐一分辨和捉出奸細了。
報完數後,宋二郎把五百人分成三組,純鄭北軍一組,作為全軍主力。
鄭北軍最精銳的一部分則和這些留守本地的兆雲兵為一組,暗下命令,一旦覺得哪個兆雲兵有問題,完全可以先斬後奏。
剩下的最少一股兵,都是兆雲兵,也是宋二郎覺得最值得懷疑的那一隊。
這些鄭北軍全是西北戰場上以白骨和鮮血淬鍊而生的,多少次絕境困頓之地,都被他們以命搏殺出一條血路,光是他們的眼神,不輕不重的一眼,就是一柄銳刀。
錚錚男兒八千人,最後只餘兩千眾,這三百人,還是鄭公國世子趙琙扛下天威壓力為他排程的,於鄭國公府,與割肉何異。
宋二郎斂了眼眸,回頭看向磐雲道另一側的廣袤長野。
“這裡打了多少年了?”宋二郎高聲問道。
沒人回答。
宋二郎伸手指去:“這個地方,土地肥沃,山清水秀,如果用來種莊稼,能產出多少?”
眾人抬眸看去,入目全是青蔥沃野,天際大河濤濤,遠山如畫,天地無邊。
“被一群狼心狗肺的糟踐了!”宋二郎怒喝,又更拔高了一些聲音,“兄弟們,兵荒馬亂數百年,安穩歲月夾縫其中,屈指可數,而這裡,百年來都沒人能打下,如果我們打下了,從此以後這裡不再叫做兆雲山!以我們之血,冠這大地之名!”
“是!”鄭北軍最先發出暴吼。
“我聽不見,響一點!”宋二郎高聲叫道。
“是!!”眾人吼道,那些兆雲兵們也被帶動,無端一陣熱血狂湧。
“出發!”宋二郎道,“我們走!”
大風吹來,沈諳一頭墨髮高高揚起。
他手裡捏著書卷,另一隻手負在身後,廣袖在風中,同墨髮一起翻飛。
“你看,”沈諳笑道,“上過戰場的就是不同,和那些兆雲兵一起,涇渭分明,是不是很容易辨出來?”
沈冽看著遠處那些兵馬,沒有說話,向來冰冷的眼神,今日難得如春暖夏陽,隱隱有著期許與嚮往。
“你要不要一起去?”沈諳回頭看來。
沈冽與他對望一眼,看回那邊,輕搖了下頭:“不了。”
“說好的剿匪呢?”沈諳笑道。
“我剿的匪,還不夠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