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回木板上的字,認真端詳。
待夏昭衣走來,少年問道:“你可曾見過什麼人來?”
說話時,頭也未抬,正眼都不曾看去。
夏昭衣又抹了下汗,搖頭:“沒有。”
“你在這多久了?”少年側眸望來。
兩人歲數相差不過四五,個頭卻相距甚大。
一高一矮,夏昭衣須得仰著頭才能看著他。
“你是想問這木板是何人所立,對嗎?”夏昭衣問道。
“你知道?”
“我。”
少年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頓了下,說道:“你?你什麼?”
“我寫的,我立的。”
少年眉頭輕蹙,望著她的眼睛。
雙眸清澈明亮,沒有懼色,似月下秋水。
眼角唇邊及臉頰有青有紫,脖子上還有不少紅痕。
一身襤褸,腳下鞋底還纏著草木和沙土。
“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說,替他打掩護?”車伕開口問道。
夏昭衣笑了笑,沒說話。
信他們所信吧,反正信不信,於她又沒差。
“前面路不行,你們別過去了,”夏昭衣又一次擦汗,“這不是說笑的。”
語畢,轉身要走。
“等等!”車伕又喊道,好奇的看著她包袱裡的東西,“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似乎有東西在動,一鼓一鼓的。
夏昭衣單手掂了掂,一笑:“蛇啊。”
“蛇?!”車伕叫道。
少年看過去:“蛇?”
夏昭衣熱的出奇,面色也變得紅通通的。
這幾日又爬山,又淋雨,加之阿梨身體本就高燒,所以方才捉蛇時,稍微不留神,不慎被咬了一口。
所幸她處理的快,放血迅速,清洗迅速,找藥草也迅速。
蛇毒是沒什麼危險了,可是嚼的這藥草,卻讓她汗水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其實排排汗也沒事,對身體也不是沒好處的。
又擦了把汗,夏昭衣道:“你們要嗎,都是活的,蛇膽也還在,我這裡有七條,給你們一個便宜價格,五兩,要不要?”
少年和車伕對看了眼,兩人將目光投回到她的包袱裡。
“真是蛇?”車伕道。
“要不要呀?”夏昭衣又問。
不要她就走了,身體可難受的很。